“我以前在山上的時候,也時常跑到道觀里,跟道士們討教經文的,那時候人家叫我黃居士。”
如黃太爺所說的那樣,其實除了那些吸食人類精血,氣運的妖怪外,大部分妖怪只是剛好有了靈智,在山中修行自身而已。
有了靈智之后,它們反倒比以前更溫順,或者說是有了某種清晰的界限感,遠遠地離開了人類的活動范圍。
而在北邊,像黃太爺這樣的黃仙,更是與平民百姓的生活交匯到了一起,與其余的四種生靈一塊,成了有弟子供奉的保家仙或出馬仙。
“我記得有一段時間,大概是朝廷還沒跟西洋人大打出手的時候,我跟兩個洋鬼子碰過面。”
黃太爺伸出手比劃了一下他們的體型。
“大概是有你這么高,兩人一個穿著黑色的斗篷,身上掛著十字架,另一個也是穿著黑色斗篷,不過底下是整套的盔甲。”
盔甲
“是啊,是盔甲,我那時候也奇怪,怎么還有人穿盔甲的,后邊才知道,那兩個人一個是教士,一個是什么圣騎士。”
“都是審判庭的”尹秀補充道。
“沒錯,我當時只當那兩個家伙是迷路了,找我問路而已,誰想到他們跟我扯了一通有的沒的,又是皈依,又是迷途知返的,聽到后面我煩了,直接一口氣把他們吹到了幾百里外。”
尹秀不由地瞪大眼睛,“一口風幾百里黃老兄你那么猛”
老酒勁大,這時候尹秀已有些醉醺醺的,一只手搭在了黃太爺的肩膀上。
黃太爺也喝的老臉通紅,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那算什么我那時候的拜把子兄弟是一只黑熊精,人家叫他黑山大王的。
他力大無窮,九龍拳臺這樣的建筑,他可以連根拔起,然后再穩穩托著。你站在里頭啊,只是感覺晃了一下,好像喝醉了酒一般,別的什么感覺都不會有。”
尹秀打了個嗝,“我們這會兒不就是喝醉酒了嗎”
黃太爺被這話逗笑,撓撓腦袋,頗為感慨“那倒也是,人啊,哦不對,妖啊,年紀大了一喝酒就會想起以前的事情,那黑山大王都不知道化作黃土多少年咯。”
說著他又看向尹秀,詢問道“等下你出去了,打算對四兒怎么辦”
還未等尹秀說話,他又搶著說道“說實話,我已經快死了,就算知道你想干什么,也只能動動嘴皮子,別的事情也做不到。”
尹秀淡然道“放心,我之前說過了,我的目標不是金四爺。”
“可是,他會擋你的路,不是嗎”
黃太爺嘆了口氣,眼神惆悵。
“不管是我,還是四兒,時日都已不多了,我看的開,他看不開,所以才被風水先生利用了。”
“不論怎樣,一個人做錯了事,就得承擔后果,妖怪也一樣。他要做人,我寧愿做妖怪老死,我們的路是不一樣的,也不知道誰對誰錯。”
說著他點了點自己的左手,“那東西你隨身帶著,對吧”
尹秀眼神一動,沒有展示給對方看,但還是通過眼神告知了對方,天師令劍被自己帶在了身上。
黃太爺樂呵呵笑道“天師令劍,說起來是能號令天下玄門,其實這玩意跟龍頭棍什么的沒差別,說起來就是一個象征而已。”
尹秀聽他這樣說,心里不禁有些懊惱,菜花雄他老爹拼了一條命就是為了盜取一個象征早知道應該要金四爺搭點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