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知道嗎這地毯很貴,二十個西亞女工,一個星期就只能織一張床鋪大小的面積出來。”
雷蒙眉頭緊皺,看著這滿是血污的地面,感到十分的頭疼。
“那個唐人,你們幾個加一塊也沒能留下他”
這話他像是在問當場站著的三人,又像是在對已經斷氣的安德烈發問。
伊蓮娜只是哭喪著臉,低頭擦眼淚。
“我的血蝠全完蛋了,我不想說話。”
見另外兩人也不說話,雷蒙陰沉著臉蹲了下來,抽動幾下鼻子。
一股新鮮而又陌生的血腥味便鉆入了他的鼻子里。
“放心,那家伙跑不了。”
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
“在老大來之前,我們最好把那進錯屋子的飛蛾解決掉,不然你們也知道會有什么下場吧”
他這話一出,現場的氣氛又冷了一些。
尹秀隨手從酒架上拿下一瓶酒,在墻上一磕,瓶口當即碎成了茬子。
拿起來猛灌一口,金色的威士忌酒液順著喉嚨流入肚子里后,他才感覺稍微舒服了一些。
低頭檢查了一下傷勢,尹秀才發現自己其實傷的不輕。
雖然是用赤鱗去接那血蝙蝠,機械義體免疫了毒素,可小臂以上的部分還是受到了侵蝕,此刻脹的通紅,傷口好像隨便一碰就要破損,流出血水來。
要不是有龍虎罡氣護體,他的下場雖然不至于有安德烈那樣凄慘,可估計死相也不會好看到哪里去。
尹秀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糯米,按了上去,手臂腫脹處立即滋啦作響,冒出濃濃白煙。
不分東西方,糯米對于任何邪祟都有凈化,克制的作用。
在濃煙消散后,尹秀拿過刀子,輕輕一劃,黑色的膿血便立即從手臂里涌出,落到地上立即凝結成血塊,像一顆顆黑色的鵝卵石。
相比之下,軀干上所受的傷還算輕的。
對方因為受了兇煞鬼面的影響,攻擊力驟然下降百分之二十。
而且在劃破安德烈脖子的瞬間,借著沖擊力,尹秀還用對方手里那把哥薩克戰刀護住了要害,因此飛刀所能造成的傷害并不高。
只要沒有對臟器造成損害,那一切都只能算是皮外傷。
憑著先祖血肉給予的強大恢復能力,他手上的傷口已經開始長出新的血肉,體內的刀子也被擠出來,創口開始愈合。
只是不論是飛刀,還是血蝠,它們殘留在體內的毒素一時之間還沒辦法完全清除。
那些吸血鬼的鼻子比狗還靈,只要是血腥味就一定躲不過他們的追蹤,知道這一點,尹秀便還能不能放松。
又灌了一口灼熱的酒液后,尹秀張嘴,吐出一口熱氣,眼神中肅殺之色變得更加濃郁起來。
“喜歡人多欺負人少是吧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在地上隨便蘸了點血,尹秀在空中虛畫幾下,一只手心大小的半透明血色蝴蝶便憑空出現了。
尹秀手指往外一伸,那蝴蝶便乖巧地懸停在了他的食指上,尹秀沖蝴蝶吐出一口氣,自己的眼睛里立即蒙上了一層水霧。
在尹秀的腦海里,立即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視角。
那正是來自于尹秀手上那只蝴蝶所看到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