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代將懷表打開,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兒是凌晨四點半,人最困的時候。
在過去的一個半小時里,“天花板”在不知不覺間又朝他們靠近了一米多。
但如果詳細記錄的話,應該是在最開始的一個小時里,那巖壁瘋長,以他們幾人為重心,逐漸包裹過來。
這點從他們在地上畫的那幾條線的長度便可以看出來,這幾條線,是他們以某個地方為圓心,垂直于四周的巖壁畫在地上的。
原先幾條大概兩米長的線條,此刻只剩下不到一半,另一半長度已被巖壁吞噬。
緊靠著墻的尹秀,甚至沒感覺到被墻壁推著走的時候,線條便無聲無息消失了一段。
不過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線條縮短的速度減緩了,在最近的十分鐘里,它只縮短了大概六厘米。
顯然,情況如尹秀預測的那樣,這些土浮屠收縮巖壁的能力,大概快到達極限了。
它們顯然不能無限度的讓巖壁膨脹,生長,以至于最后把幾人擠死。
不過在這段時間里,除了春代和李三還會不時查看周邊的情況,尹秀和馬小玉,這兩個最能打的卻只是靜坐在一起,似乎全然忘記了當前的處境,把這里當做了某個安靜地道觀。
隨著時間流逝,馬小玉漸漸活動著脖子和手腳,將放在腿上的法尺擦了又擦。
尹秀看了她一眼,“怎么,很著急啊”
馬小玉朝手指上吐了口氣,“手癢而已,你也知道,我的耐心不是很好。”
尹秀搖頭,“比起之前好多了,要是之前,恐怕你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張符紙丟出去,把整個洞窟都轟塌了。”
馬小玉歪頭,“我有這么不講道理嗎”
尹秀攤手,“常有的事說真的,要不是因為你長的漂亮又能打,就你做事的風格,闖下的禍一定會比我多得多,要是你能”
“怎么”馬小玉眼里閃出兩道寒芒,“你在教我做事啊”
尹秀攤手道“不敢不敢,誰敢教馬家的女天師做事啊”
見尹秀這樣說,馬小玉雙眼里的寒光才終于消失,嘴角勾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計劃。
“要不然這樣吧,我們等下打個賭。”
尹秀頓時來了興趣,“嗯你知道我一向是喜歡打賭的,說吧,要怎么賭,不過先說好,我這人是有底線的,賣藝不賣身。”
“這當然,我當然知道你是個有底線的人。”
馬小玉斜了他一眼,可臉上還是不由露出兩個梨渦。
“這樣,等下我們賭賭看,最后死在這里的土浮屠是單數還是雙數。”
“要是伱輸了”
馬小玉伸手,雙指拈起一截藏在馬丁靴里的輕薄黑色絲襪,“要是你輸了,作為懲罰,你要幫我洗一星期的襪子。”
“那我要是贏了呢”尹秀咧嘴反問道。
“贏了要是你贏了,從之前坐下來開始,你一直瞄我大腿這件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尹秀臉色一紅,“呃,那我選單數。”
話音剛落,在巖壁中突然又傳來了一些氣泡鼓動的聲響,比之前更加輕微,像是金魚吐出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