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便。”方隱伸手。
既然她都這樣說了,尹秀也不客氣,抓著繩子,只是幾下便攀了上去。
只是剛一上去,尹秀便發現這要低頭彎腰的地方,竟已是整個斷層中最為寬敞的地方了。
再接下來的地方,真如方隱所說的一樣,需要匍匐前進。
“我來帶路。”
方隱說著,第一個鉆了進去,扭動身軀。
尹秀見狀,只能跟在她的身后,兩人像是在進行某種軍事訓練一樣,一前一后,無聲地攀爬著。
在爬過了一段距離,吃了幾口土之后,尹秀才發現方隱的體力顯然也非常人。
如果是普通人,這樣一段距離,不說手腳酸軟,也該大氣喘個不停了。
可她卻沒什么事,氣息和動作還是那樣的自然,帶著某種穩定的節奏感。
她大概是個走火入魔的武林高手
這樣想著,尹秀收起之前的漫不經心,一邊爬著,一邊小心她突然發作,反過來攻擊自己。
不過在這樣狹小的隧道里,就是回頭都有些困難,更別說轉身了。
尹秀的疑慮也就顯得有些多余。
兩人爬行了一段后,前方豁然開朗。
其實也算不上多亮堂,只是比起這逼仄,狹小的隧道,這顯然已
顯得很“豪華”了。
方隱先爬上去,然后是尹秀。
一站上去,兩人第一時間不看那道觀,只是不停地拍衣服,抖落身上近乎有一斤的塵土。
“在地底下,還這樣愛美”尹秀問道。
“你不也是”
方隱這樣說著,還是不停地撲打著身上的衣服,揚起黃色的塵煙。
尹秀低頭道“我不一樣,只是我想著像我們這樣出來混的,要是灰頭土臉去登門拜訪,這不是很失禮”
“我們是潛入,或者說當小偷的,一定要這樣光明正大”
方隱終于整理完衣服,率先走了出去。
尹秀看向遠處的道觀,古色古香,看風格似乎不是本地的建筑。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方隱說道“這座道觀是從交趾那里搬來的,每一塊磚頭,每一根木頭,都是原裝的。”
尹秀看了她一眼,“把一座道觀,從交趾運到港島,還是這樣深邃的地底下,你知道有多難嗎”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說那些煉氣士在某種程度上也算不簡單。”
兩人雖說是潛入,把自己當成小偷來行事。
可他們這樣一邊走一邊講,反而像是來散步,而不是進行某種秘密行動。
到了墻角之后,兩人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一個鷂子翻身,越過了矮墻。
一進院子,他們的視線便被院中一株樹冠廣闊的槐樹吸引住。
大概是被門樓和矮墻掩住,再加上那樹在凹陷下去一些的花壇中,所以他們從外面并沒有看見。
尹秀看了一眼,覺得沒有什么古怪,正打算離開,卻被方隱拉住。
“怎么了”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