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揚了揚
手里的投注單,加快腳步。
尹秀釋然,羅維一年到頭除了那套法蘭絨做的長風衣,氈帽,西裝背心外,好像就沒穿過別的。
“你在哪里買的”尹秀問道。
胖子不屑道“合福頭上一場已經傷了,今天馬房工人發現它拉稀了,等下上場能不能跑都不知道的,它會腳軟的”
那些人見尹秀沖過來,一下子都將手伸進衣服里,似乎是尹秀再有一點輕舉妄動,就要拔槍干掉他。
尹秀靠在欄桿邊上,拉住一個有些頭禿的胖子,向他問話。
“內幕消息,三拉三,買七號力威勝,二場買好力健,三場榮華時代的騎師是敦靈那邊來的,沒輸過。”
盡管覺得有點奇怪,但想起有錢人都是有些奇怪癖好的,還是有一位店員小姐滿臉堆著笑走了上來,為尹秀服務。
等到尹秀提著大小袋子從店里走出來的時候,他才感覺自己或許在某種程度上也被馬小玉給算計了。
“是嗎”
就在這時,一只手探過保鏢們身體間的夾縫,伸過來將他們輕輕推開。
“攔了,攔了,你們滿意了吧”
尹秀早已料到,又是無奈地點頭,拿起筆在紙上涂涂畫畫后,便要去投注站。
“六場”
“都差不多。”
“這有什么關系”
“馬小姐,嘴下留情,嘴下留情。”
似乎還是不明白,她又說道“畢竟那些人也從未聽說過,賽馬比賽會有馬戲表演的。”
羅維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是未成年,要家長監護才能去投注站啊”
“怎么樣,一人出五塊錢,要是這串子買中了,三場獨贏,我們可就發財了。”
主看臺邊上的幾個護衛看見他這身裝扮,只當是哪個企業的公子下去湊熱鬧了,也不懷疑他,讓出一個通道讓尹秀過去。
“尹秀,你不會告訴我,剛才你是在刺探情報吧”馬小玉揶揄道。
“一共是五百塊,謝謝。”
因為買馬的賭徒總以專家自居,將買馬當作主業,既然是當做工作了,那哪里有到了時間曠工,不進場搏殺的道理
只是因為這周日剛好趕上酒會,所以主看臺和內場被那些富商權貴坐滿了,賭徒們則只能在相對擁擠的側看臺上觀看比賽。
還想說點什么的時候,尹秀感到背后一陣寒光刺來。
“撲你個街啊占我便宜”
“我跟門口的那幾個仆街講今天雷老總也會來,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就把你們這幾個烏龜王八蛋拉到局子里喝奶茶,練胸口碎大石,保證你們能玩遍所有花樣。
而且,很有可能進不去酒會的會場。”
“那你所說的真消息呢”馬小玉抱著雙手問道。
“這就是你在港島這種熱得要死的地方,買皮草的原因”
被尹秀損幾句還好,但被一個異性這樣說,羅維真有些繃不住了,只能合手告饒。
“喂,我是警務人員,賭博是犯法的”
尹秀一下拍在他的頭上,叫羅維痛的彎下腰去。
在最開始的時候,盡管覺得這兩人穿著不像是出入高檔場合的人。
頓了頓,他又回頭沖那胖子說道“老兄,我也給你一個貼士,六場的閃電王不能買。”
見尹秀似乎明白了,馬小玉又淡淡說道“如果我們穿平常那套裝扮的話,風衣皮靴,看起來不像是參加宴會,反而是去打架的,那樣的話,反而會引人注目。
黑西裝,黑色的高筒禮帽,白色的球花襯衫,腰上還包著一個紅色的腰封,十分顯眼。
馬小玉說著就開始找錢包。
胖子不由地瞪大眼睛,“這騎師在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