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里,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只有那些幾百年前的老古董,所謂的床弩。
但如今是火器的時代了,誰還會用那種老東西
而且在這樣狹窄的地底下,顯然也不可能運進來一臺床弩。
更何況,走在前頭探路的人都很機敏,他們不至于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什么都沒做就被人殺死。
對方既不可能是使暗器的高手,也絕不可能是用踏雪無痕的輕功靠近。
如此的話,只可能是鬼或者妖怪了
雷忠起身,對拙悟鞠了一躬“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拙悟淡然搖頭,“不需要道歉,這都沒什么大不了的,我說了,這是機緣。
我死了是機緣,這兩位弟兄死了,也是機緣。”
兩人說話的時候,馬小玉輕輕碰了碰尹秀的手背。
尹秀低頭,看見一張已經一半化作灰燼的符咒,很顯然,這是他們身上被妖氣侵染的一種證明。
沒有出聲,尹秀握住馬小玉的手,再分開時那張符咒已被他收進了袖子里,不見蹤影。
馬小玉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在尹秀面色如常后,她立即反應過來,尹秀并不想聲張。
于是她也淡然地走到一邊,閉嘴不提,只等著方隱他們那邊出結論。
過了好一會兒,雷忠和方隱終于達成共識繼續前進。
由此,后方又有兩人被叫到了前頭,與先前活下來的探子一起,組成三人的前驅小隊,
眾人繞過那兩具尸體,只當他們是石頭或者浮木,面無表情地跨了過去。
在地底下,一切沒有生機的東西,在眾人眼里,跟草木沒什么區別。
盡管不在意,尹秀還是在跨過那尸體時,有意無意地將手指在他們身上劃過,沾染了一抹黑色的淤血。
血腥回憶,發動
尹秀的周遭立即漆黑一片。
沒錯,漆黑一片,沒有那些發光的水母,也沒有一方小世界。
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
就在尹秀以為自己摸到的不是血液時,在那片黑暗之中,突然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綠光。
好像蒼蠅,又好像星星,既璀璨奪目又叫人惡心。
十分確定,這就是舒展了血腥回憶后會進入的記憶空間,可為什么是這副模樣,這般場景,他卻不清楚。
尹秀又試了一遍,不管他在腦海里檢索怎樣的詞,周圍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難道是那妖怪動手的時候,連帶著把受害人的腦袋和魂魄都一起吸走了嗎
尹秀不清楚有沒有這樣的妖怪,但眼下他也不得不相信這個判斷,那就是血腥回憶失效了。
突然,就在尹秀要將神識抽離出來的時候,異變陡生。
在虛空之中,一個女人出現了。
事實上,這只是他下意識的判斷而已。
即使離得再近,看的再仔細,尹秀分不清對方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對方的長相年齡如何,只隱隱約約覺得那應該是個“女人”。
或許這是某種障眼法或者幻術,尹秀的心在某一瞬間被調動起來,緊緊捏住。
然后那似人似神的“女人”,漸漸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