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嘆了口氣,“勇探,敵人要是從左邊來襲,我們固然會變成擋箭牌,可要是他們從右邊襲擊,那些大內高手不也變成我們的肉盾了嗎
就跟我在你的胸口捶一拳,我手也會疼一樣,一切都是相對的。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福,福”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馬小玉白眼翻到天上去。
“沒錯,就是這么一個意思。”
尹秀點頭道“我們跟他們走一塊,要是他們玩什么陰謀算計,我們這些正人君子,名門正派到時候被他們的陰毒招式打個措手不及怎么辦
所以還是分開走的好,你們兩位時運一向都很高,我相信我們這一趟必定是百無禁忌啊”
馬小玉看了他一眼,“我們兩個時運高不高不知道,當你的運氣一向是不怎么樣的。”
“這我知道,所以才更要依仗二位了。”
尹秀笑笑,
如此,雷忠一行人分成兩隊,分別占據著右側的一二條鎖鏈,尹秀三人則是在最左邊的一條上,雙方隔著兩條鎖鏈,步伐一致。
踏上了鎖鏈后,尹秀才感覺到腳底傳來的暖意,要不是他們三
個都穿著厚厚的皮靴,這時候感受到的溫度應該會更高一些。
至于那些穿著布鞋的大內高手,恐怕就沒這樣的幸運了,此刻他們頭上已有明顯的汗珠滴落。
站在鐵鏈上是熱風鼓蕩,掉下去則會被底下的火海瞬間吞沒,連渣都不剩。
不知怎么的,連尹秀都聯想到了烤全羊的場景。
他趕緊默念一遍清心咒,使心里的雜念散去。
眼下他們腳下的這條鎖鏈,雖然并不適合常人通行,但是對于有身手的眾人來說,也不是很難行走,就連方隱都能在前后的照應下,搖搖晃晃地快速前進,而不至于落后多少。
前方肯定已發生了某種他們不知道的變故,因此眾人行進的時候都已沒了之前那種相對輕松的神色,全都是一言不發,只是默默趕路,警戒著。
隨著他們越往前頭行進,耳邊呼喝的風聲,灼熱的浪潮都越發明顯起來。
就連遠處的鎖鏈也在熱浪之中逐漸扭曲,變形,好像一條蛇或者被風攪動的布條那樣,十分的別扭,使人懷疑前方是否還有一條筆直的通路。
按照前面那些探子行程上所費的時間,眾人都覺得恐怕得走上一個小時,才有可能到達之前那些探子失去音訊的位置。
可很快,他們便已找到了之前失蹤的那三人。
或者說,是那三個探子飛快地向著后方的隊列跑過來。
雷忠剛想抬手叫住他們,卻發現那三個探子見到隊伍之后,行動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一截,雙手落在身體的后邊,急促地奔上前來。
絕不是喜悅也不是激動,而是某種奇異的興奮感
雷忠一揮手,從隊伍的后頭立即有人跳了出來,沖著其中一人跑去。
沖出來的那人在這鐵索上步法嫻熟,穩定而矯健,顯然是使輕功的高手,一下便來到了那探子身前。
可他快,那探子更快。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探子便撲了上來,一把將那人抱住。
眾人呼吸頓時一滯,四下靜到只能聽見火焰的聲響。
然后,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悄然響起,那輕功高手的身子不時顫抖著,血從他的身上不停滴落到鎖鏈之上。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是僵尸”
見自己所在的這一條繩索上,也有一個探子跑來,馬小玉立即探上前來,從衣服里掏出了那柄三色法尺。
僵尸
盡管感到不可思議,可等對方靠近時,那絲絲縷縷的黑氣幾乎已將對方的身子完全覆蓋,于此同時,還有一股撲面而來的臭氣。
是僵尸沒錯了,雖然很是離奇,可之前跑出去的三個探子,都已成了僵尸。
尹秀和馬小玉幾乎是同時丟出符紙。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龍神敕令,祝融火神借法,誅邪”
兩道符紙一同射中僵尸,立即在那僵尸的胸口爆開兩道顏色各異的火光。
僵尸中招,晃晃悠悠就要從鐵索上落下,只因它站的極僵硬,這才沒落下去。
尹秀和馬小玉見狀,立即上前。
鐵索只容得下一人通行,因此尹秀在前,馬小玉便借力一個跳躍,站到了尹秀的雙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