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虎見狀,也不再猶豫,咬咬牙帶著小孩快步離去。
岸上那些人一下都把眼睛轉向李崇虎,像是十幾把刀子轉了方向。
李崇虎剛踏出幾步,濺起水的同時,人群中立即有人抬手,袖子鼓動,兩抹銀光眼看著就要從指縫間鉆出。
尹秀腳尖下意識轉向那人,抬手帶起一串殘影,緊接著那人便悶哼一聲倒地,兩只冷箭從指縫間飛出,釘入地面之中。
眾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再看那使暗器的人,眉心到嘴唇之間,整整齊齊有五個印子,每個印子都從面門鉆入,后腦穿出,手法干凈而又利落。
可是這里的每個人都只是看見他抬手,卻未曾看見暗器從哪里射出,是藏在手心里,還是衣袖之中
但他們又看不見死者身上的暗器,難道是凝水成冰的功夫
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都很是棘手。
“是個使暗器的高手”
領頭人面色凜然,看看正在逐漸跑遠的李崇虎,又看向尹秀。
他怒喝道“大內高手血滴子辦案”
“我知道。”
尹秀淡然應了一聲,從臺階上走下,隨手抓起一把不知道誰丟在岸上的殘破紙傘,將它舉在頭頂,聊勝于無地遮擋著狂風驟雨。
“既然你知道我們是血滴子,可你又傷了我們的人,看來你是要跟朝廷做對咯”
“廢話”
尹秀冷哼一聲,“我人都殺了,難道還能是路過手癢而已啊”
“尊駕可留下姓名”
“一個過路的刀客而已。”
“嗯你的刀呢”
“你手上握著的不就是嗎”
尹秀咧嘴,“我看那刀就挺合我用的,要不借我用一用”
“想借那你自己來拿吧”
領頭人一聲爆喝,腳下猶如蜻蜓點水,連連點地,一朵水還未落下另一朵水已經炸開,顯然他的步法以及對體內氣血的運用已臻至化境,恐怕已達玄關八重的境界。
對方來勢洶洶,尹秀卻是站著不動,一手拿傘,一手往前伸出。
在離著只有幾步時,領頭人將手按在刀上,奮力一拔,一抹白虹從烏黑的刀鞘中鉆出,破開水幕,等刀尖即將觸及尹秀咽喉時,他的背上龍虎罡氣洶涌而出,赫然是一頭眼睛猩紅,張牙舞爪的豺狼。
就在這時,尹秀終于動手,舉著傘的手腕輕輕轉動一下。
狐手力
眨眼之間,領頭人便感覺手上觸感驟變,瞪大眼睛看時,手里不知什么時候確是握著一柄破傘。
與此同時,一抹寒芒襲來,又準又快,還未到達便已叫他后背寒毛直豎。
他來不及想,舉起手中紙傘便去抵擋,龍虎罡氣瞬間化形,走遍全身奇經八脈,形成一層近乎實質的鎧甲,覆蓋在他的體表。
咯嘣
紙傘被尹秀一刀劈做兩半,連帶著,領頭人的臉上也出現一道深刻的血痕。
一個錯身,尹秀站直,領頭人撲通倒地,血水漫到尹秀的腳下。
豺狼消散,白龍咆哮,尹秀的身后,一道不顯眼的云氣逐漸消散,只是眨眼閃過,隨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眾人看的呆住,只覺得周圍的雨越發變得冷冽,叫他們從皮膚直發寒到骨髓里,好似深冬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