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說著話,又將腿上的力道加重幾分,蓮姑腳下甲板已有一塊微微翹了起來。
蓮姑不得已,壓低了聲音,“喂,少年人,怎么說我也是白蓮教護教法王,響當當的人物,你這樣搞我,我面子不要了”
“面子,面子能當飯吃啊”
尹秀不屑道“出來混,挨打要立正,你既然技不如人,那就得受著。”
“我是能受著,可你那些水手呢”
蓮姑輕聲一笑,“你現在回頭看看,馬上你就會知道要不要給我面子了。”
“我要是回頭看了,你偷襲我怎么辦”
蓮姑皺眉,“你一個男人怎么這么婆婆媽媽的,我好歹也是護教法王,會做這么卑鄙的事情”
“混的越好越卑鄙,你不知道嗎”
“”
兩人只能僵持不下,保持著這個頗為怪異的姿勢,直到劉半仙艱難爬上船,拍拍尹秀的肩膀。
“尹哥仔,要不先放了她吧,大家有事好商量,人家怎么說也是白蓮教的護教法王嘛,跟那些揸it人差不多了,你這樣壓著她,我擔心那些人真的會把我們砍了。”
“哪些人”
尹秀回過頭去,不由瞪大眼睛,緊接著嘆一口氣,終于放松力道,收回了腿。
只見在甲板上,黑寡婦號的水手都橫七豎八躺著,顯然都中了迷藥。
而在他們的身邊,那些白蓮教徒正舉著鋼刀和紅纓槍,對準水手的胸膛和脖頸,顯然是在等蓮姑一聲令下就把他們當場斬殺。
“沒必要吧”
尹秀伸手,將腿腳已有些發麻的蓮姑扶了起來。
“怎么,少年人,你現在也會跟我說沒必要了”
蓮姑一把甩開他的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
然后她不看尹秀,而是看向劉半仙,顯然她也跟別人一樣,把劉半仙看做一行人里的老大。
眼下她沒必要跟尹秀這個“打手”啰嗦什么的。
劉半仙頓時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么好。
沉默片刻,他突然想起之前明叔說過的,本杰明神甫教他的閩南這邊打招呼的方式。
于是他又龍精虎猛起來,模仿著本杰明講話的音調,跟蓮姑,跟白蓮教眾人招手示意。
“各位白蓮教的兄弟姐妹,大哥大嫂,甘霖釀白蓮教的阿伯小孩,我是說,甘霖釀”
沒人說話,甲板上只有一陣陣牙齒互相摩擦的聲音。
尹秀臉色煞白,悄聲向劉半仙問道“你不是說你以前到過溫陵的嗎老江湖了你是”
“我亂講的。”
劉半仙得意地點頭,“像海狗這種很狡猾的船家,我不跟他講我到過溫陵,他還以為我很好騙呢。”
“那你跑路的時候,就沒經過這里”
“當然沒有,我那時候是從深月游泳過去的嘛,就隔著一條河,游泳健將我是你是不知道啊,那天的水好冷啊”
“有像這把刀這么冷嗎”
蓮姑將刀在他們面前晃晃,眼神并不比鋼刀溫暖多少。
“不是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嗎”劉半仙有些發蒙。
“你先別說話”
尹秀轉過頭,瞪著蓮姑,“你到底想怎么樣有種就把那些水手放了,我們一對一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