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羽手往前一轉一回,將尹秀來勢化解的同時,自己也往后急退,帶起劇烈的破風聲。
經過剛才那兇險的博弈,尹秀心里已有了個大概。
高天羽手上的銀光,大概也是規則類法術的一種,這使得他的手在某個瞬間無敵,免疫法術與兵刃,并且可以消解掉任何與他接觸的肢體或物品。
但那應該僅限于有機物,要不然在剛才的接觸中,嘲風劍也應該一并被溶解了才對。
要是沒有用破風爪護住的話,恐怕尹秀又得接一只手了,或者也沒那么簡單,不止是與高天羽接觸的部分,恐怕他整個人都得被一并消解了。
然而也不知道剛才那一招有沒有使用上的限制,但尹秀卻十分清楚,他的破風爪一旦開啟,便沒有中間停下的可能。
龍虎罡氣會不停地從手上流失,而在之前跟肅親王的交手里,尹秀已消耗了許多。
如此的話,除非眼下立刻解決對方,不然的話便只能用嘲風劍加上各種法術來限制高天羽,以求下一個時機能分出勝負來。
尹秀選擇了后者,嘲風劍轉動,帶起滾滾殺機迎向高天羽。
黃金夜晚號上打的熱鬧,碼頭上也是熱火朝天。
一隊隊戴著斗笠,身穿綠色軍裝,胸口寫著一個大大的“水”字的兵卒持槍列隊,在碼頭上站定。
兩個統領模樣的人戴著白色的三棱軍帽,十分焦急地來回踱步。
準確的說,是一個踱步,另一個沒完沒了地抽煙。
“知道嗎那游輪上都是些大人物,商會的老大,洋人的領事通判,地方的文武官員,還有那位誰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都在上面了,我們已經攤上大麻煩了,還是最大的那種
幾百顆腦袋掉完也不夠賠的”
其中一人連連拍手,不斷地叫苦。
另一人嘴里仍舊咬著煙,似乎已認清了自己的命運,不打算做徒勞的掙扎了。
“林大人,眼下的狀況對我們兩個來說,確實是幸運而又可悲啊。”
“高大人”
那人跺腳,“可悲當然可悲了,像我們這樣的人,勞心勞力,才收得到幾個錢
以前還好,打仗是陸軍的事情,咱們就只管抓走私,在后方看著就是了,偶爾也就打打海盜。
自從白蓮教學會從海上入侵以后,這種在被窩里睡覺的安穩日子也沒了,我們徹夜巡邏,不停地巡查每個泊位,只是擔心那些瘋子從海面上過來。
說真的,有時候我都盼著白蓮教早點打過來,以此解決我這無盡的失眠。”
“可是林大人,白蓮教不是已經在船上了嗎”
他指了指遠處已然開始有火光燃燒的黃金夜晚號,神情冷漠。
“白蓮教已經在船上了,不管他們是刺殺肅親王,還是隨便拿了哪個洋人的頭顱回去祭旗,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兩個已然完蛋了。”
“這就是你之前所說的可悲”
“錯了林大人你以為我是因為這個而感到可悲的大錯特錯”
那人將煙頭丟進海里,死死注視著那著火的星點,即便它轉瞬便被海波吞沒。
“我說的是可悲而又幸運。
我們兩個沒有在那艘船上,成為死者或者被劫持的人質,這難道不是一種幸運
可是又很可悲,因為我們兩個不是因為幸運而留在碼頭上的,我們只是因為職位太低了,沒人想到我們而已。
像我們的上司,甚至那些洋行里的經理,管事狗一樣的人,他們或是被邀請,或是被順手帶上船去,可從沒有人能想到我們兩個,把我們兩個丟到碼頭這里吹冷風,站在這里被蚊子盯得直撓癢。
然后那些白蓮教有路不走,偏偏開一艘大船從海上撞進來,誰能想得到嗯
世界上有比我們兩個更倒霉的嗎我們只是兩個小人物,卻被卷入這樣的驚濤駭浪之中這還不可悲這還不可憐”
此刻岸上水兵們的呼喝和腳步聲依舊密集,許多人已在準備救生艇,打算靠近黃金夜晚號。
兩人靠在繩子邊上,看著這一幕,卻只是沉默,似乎與他們無關,即便他們是這里位階最高的兩個統領了其他高官都在船上赴宴。
良久,有一人嘆氣。
“我沒你想的那么多,只想到了我的女兒林云。希望她躲的遠遠的,到內陸去也好,去北邊旅游也罷,千萬別被我牽連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