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這種事的,還真只有肅親王府里訓練有素的仆人。
然而即便再怎么不滿,他一個肅親王府里的侍衛統領,最多也就是跟這些底下的人發發脾氣,真叫他去跟兩江總督說些什么,又萬萬是不可能的。
狄杰也頗為激動,連忙迎了上去。
還有前兩年,在廣府,也有個自稱是白蓮圣女的起事,人還未湊齊便先被官府拿下了,這年頭好像是個女的就是白蓮圣女一樣。”
“是,純粹的畜生,您想他長年累月的南躲北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就像極了那些穴居的畜生嗎
“遵命。”
騎兵挽著韁繩,又居高臨下,瞥了一眼兩個那兩個必恭必敬的統領,語氣里頗有些不滿。
狄杰突然將茶杯擲在地上,滾燙茶水四濺的同時,一隊隊士兵帶著槍沖了出來,將大廳附近的人團團圍住,黑洞洞的槍口指著眾人。
周伯光不答話,只是小心謹慎地閉著嘴,以免再出什么差錯,禍從口出。
“是的王爺,草民只是有點虛名而已,實在不值一提。”
在他的身邊則是那個只有一只眼睛亮著的何真人,似乎是為了不失禮,他另一只眼睛上戴了黑色的眼罩,鑲著金邊,顯出一種殘酷的華貴來,更加不倫不類了。
“是啊,玉京的水土與江寧截然不同,江寧府和魔都,又是天差地別。”
“王爺,上次見面可還是在玉京呢。”
高天羽臉上洋溢著笑容,眼睛卻時不時往左右看看,等到進了大堂,分主客坐下后,他才終于開口問話。
“唔”
“你覺得呢這回輪到本王問你了。”高天羽眼神玩味。
“算到了,”何真人表情輕松,“這白蓮圣子,是個畜生。”
“我兩江總督狄杰狄公明”
“謝王爺”
河兩邊的柳條隨風輕輕搖擺,若即若離地在水面上點起漣漪,江南的深秋,大概也就是如此的一番風景。
嘴里咬著球的獅子站在檐上,遠處則是一些華麗的洋樓和教堂。
瞥了一眼那兩個統領,騎兵問道“狄大人,怎么不見他來參見王爺”
“狄大人正在處置公事,未能抽身,特意囑咐我等向王爺請罪。”
“都差不多,天地無情,以萬物為芻狗,如此的話,倒確實也沒什么區別,只是品種不一樣的狗兒而已。”
高天羽這樣問著,連周伯光的視線都若有若無地放在了和真人的身上。
如此的話,兩江總督豈不是比皇帝更加氣派了
然而這茶葉的清香純凈,又真的叫人覺得還不如留給自己喝呢,玉京水苦,也煮不出這茶的清香來。
要是換白蓮教這些大字不識幾個的大老粗,別說做了,就是見也沒見過這些禮儀,恐怕一下就漏了餡兒。
何真人彎腰行禮,然后大拇指在四只手指上不停地掐算著,眉頭緊鎖。
“盡管算算看,本王很是感興趣,你說那白蓮圣子,是什么樣的人”
這是負責伺候他下車的人。
高天羽望向一只侍立在旁的何真人,“就是你”
其實以草民看,就是穴居的畜生,也有往外露出獠牙,面目的時候,或是為了覓食,或是為了保衛自己的地盤。
“屬下不敢。”周伯光連忙低頭。
“公明,許久不見了。”高天羽喊出這個親昵的稱呼。
狄杰又問道“圣子是個怎樣的人”
狄杰嘆了口氣,“說起來這也是微臣失職,竟叫白蓮教那些亂臣賊子在眼皮子底下作亂而不知,如此的失職,我一定向玉京遞折子,參自己一本。”
高天羽慵懶地伸出手去,立即有人雙手托著一塊手帕上前,也跪在地上。
狄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片,“兩個月前,我和肅親王見過一面,但不是在玉京,而是港城,那時候有一個西洋軍火商正在搞展覽,我們在那里見過一面,怎么,他沒告訴過你嗎,高先生”
人馬匯集在一處,浩浩蕩蕩往位于城東的總督府而去。
“嗯,不錯。”
他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而已,而更叫他驚訝的是,狄杰竟然還一眼識破了他的身份。
“那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