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七頗為不屑,“摸金校尉就沒有娘們,因為娘們下了地容易招惹不干凈的東西。”
“那不是正好”
馬小玉不知道什么時候已從后面趕了上來,恰好聽見二人的對話。
她瞪一眼謹慎將嘴閉上的任七,然后看向尹秀,“真有這樣的武俠”
“有,就在我房間里,有空我拿給你看。”
“可你的房間并不大,似乎放不下太多的書。”馬小玉說道。
“所以我很多時候都躺在床上的,你要是”
“唔”
馬小玉瞪大眼睛,示意尹秀繼續說下去。
尹秀是何等膽大的人,自然不會因為一個眼神就被打住,所以他繼續說道“你要是來了,我可以把地板打掃干凈。”
任七不置可否,繼續問道“可要是倒斗不賺錢,那他們還倒斗做什么興趣愛好啊”
“很多時候,旅行家旅行就只是為了旅行而已。
有時候終點在哪里,什么時候到達反而成了不要緊的事情。”
“因為對他來說,路上的風景反而成了旅行的意義本身。”
馬小玉跳上馬背,接過尹秀的話頭,繼續講下去,兩人相視一笑。
任七不管他們二人的一唱一和,只是冷著臉道“嘴上是這樣講,可實際上我們一路緊趕慢趕,不就是為了到達長白山嗎
對我們來說,一路上所經過的地方,都只是過程,甚至是一種阻礙而已。
我們在乎的就是終點,長白山。”
“你什么時候有這么多感慨了砍人的,你打算棄戎從筆啊”
尹秀白了他一眼,對于任七突然破壞這恰到好處的氛圍頗為生氣。
然而馬小玉只是輕輕拉開尹秀的手,繼續對任七講話。
“雖然不是眼下,但我覺得,早晚有一天你會找到旅行的意義。”
“意義”
任七目光閃動,“對我這樣永遠在路上的人來說,哪有什么意義可言我走一段路,只是為了達成目標而已。
說起來我這人也沒什么目的地或者終點,我甚至連目標都沒有,就像落葉或者蒲公英一樣,哪邊的風兒更大,我就往哪邊飄,隨波逐流,要把我推到哪里,變成什么樣都沒關系。
朝廷要我殺人,我就殺,不管那人是白蓮教逆黨還是同僚親族,只執行命令。
朝廷認為我是逆黨,是反賊,那他們就這么認為好了,我也沒想著為自己洗刷冤屈,因為我沒有這樣的心思和想法。”
“一個沒有根的人。”馬小玉喃喃道。
“你說什么”
任七罕見地有了一絲火氣。
“哦,我是說,你就像是那種無根的浮萍,沒有腳的鳥兒,隨風而去,落在哪就死在哪兒。”
“這樣的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見。”
任七的火氣消散,多了一些被理解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