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說,我們有辦法對付那大紅蛇”
“沒有,但是山谷外的那些人也許有機會給它造成麻煩。”
“山谷外面”
劉半仙愣了愣,才想起尹秀一向的手段,不禁搖頭,“這是否過于陰毒了”
“我對別人陰毒,總比別人對我陰毒的好啊。”
克虜伯扭了扭脖子,好像肩頸有些不舒服,搖頭晃腦地走回營地,似乎少了一些平常的優雅和穩重。
在他的身后,跟著一個黑衣人,面容和身形緊緊包裹在黑袍底下,在月光下顯得更加模糊了。
他一回來,立刻就有人緊張地盯著他,紛紛站了起來。
其中一人走上前來,嘰里咕嚕說了一堆。
克虜伯似乎沒有聽見,自顧自往前走,直到他身后那個人捅了捅他的后腰,柔聲提醒道“別人在問你話呢,你就這么走過去”
“他講英文我還能聽懂,鬼知道他嘰里咕嚕說什么啊”
“克虜伯”一臉的抱怨,然后他又問身后的人,“所以,他剛才到底講的是什么”
“德文他講的是德文,問你在前面有什么發現”
“我還以為全世界的死鬼佬都是只講英文的,話說回來,他問我就得說啊”
兩人并不理會那人的詢問,一前一后往營地里走去。
然而這奇怪的舉動也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因為克虜伯一向如此。
他平時當然很禮貌,是一個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紳士。
可要是遇上什么重要的,緊張的事情,他便會將無用的禮儀修養什么的丟到一邊,只當自己是一頭未經馴化的狂躁野獸,自顧自做一些他認為最符合效益,緊要的事情。
歐文和其他人沒有回來,反而只有克虜伯回來,這說明其他人或許是在前邊準備著什么,等候他的指令。
看來克虜伯一行人在前方的密林中有了某種收獲。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中,克虜伯一言不發,帶著人走進營帳里,隨后跟在克虜伯身后的隨從鉆出營帳,往外招手,把隊伍里的另一個翻譯叫了進去。
那個翻譯進去好一會兒后,再出來時紅光滿面,臉上寫滿了興奮與期待。
接著他將眾人召集起來,用兩種語言大聲復誦克虜伯的命令。
“我們在前方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古代遺跡,里面有許多的寶藏,黃金,寶石,貴重的雕塑和藝術品。
歐文先生已和先遣隊,審判庭的眾人已在那里做好了準備,只等著我們過去。
現在,所有人集合起來,帶上槍支炸藥,所有的武器,荷槍實彈往遺跡進發,準備探險”
“好耶”
歡呼聲立即響徹營地,所有人還未見到寶藏,便已發出狂熱的呼聲。
每個人的臉都通紅,好像那寶藏已經裝入了口袋之中,只等著他們把它運下山去,換成錢財享福了。
“等我回去,我要把整條街的房子都買下來,改成妓院,賭場,當鋪”
“我沒你那樣的貪心,有那么多錢還不夠嗎我有了這筆錢啊,回去只想多找幾個東亞的女人,安心過我的日子就好了。”
“香檳白蘭地威士忌這時候應該開一支才對哦不對,應該是開一桶,一桶又一桶的開”
狂熱的歡樂并沒有影響到那些高麗王國的腳夫,他們只是冷冷的看著,與這些熱鬧隔絕開來。
即便其中有人充滿了好奇心,也只是對他們的反應感興趣而已,而不是對財寶本身。
因為作為腳夫,他們只是履行自己的工作而已。
高麗人,并沒有被當做團隊的一份子,自然也不可能與他們感同身受,一同期盼那些榮譽和光榮。
以這些鬼佬的性情,即便發現了那筆巨大的寶藏,也絕無可能多分一星半點的賞錢給他們。
因為這些來自易北河沿岸的鬼佬一直相信,一分錢一分力當然這是他們付工錢時,對別人的要求。
“好像有些奇怪啊”
腳夫中一個長相頗俊秀,被人喚作金民忠的青年撓了撓頭,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