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
尹秀沖海東青豎起一個大拇指,又轉過頭來沖拓跋文武說道“老家伙,說吧,有什么要交代的,懺悔還是遺言先說好,如果是叫我們入教的這種話術就免談。”
“可惜了。”
拓跋文武也不生氣,“要是三位愿意迷途知返,加入我白蓮教的話,那倒真是幾年以來的大喜事,我教如虎添翼啊。”
尹秀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講這些有的沒的,只講重點。
“好,老實說,我確實不想打了。”
他看向任七,“你確實是個高手,多年前我見你的時候,沒想到你會有今日的成就。我只當你到玄關九重便已是摸到天花板,不可能再進一步了,沒想到你直接踏破了玄關。
你不死,必是我教的心腹大患。
但眼下不是時候,你沒有合手的兵刃,我即便贏了你,也稱不得英雄。
我這輩子別的事情不在意,不管是錢財還是女人,于我而言都不是什么緊要的,唯有這名聲,才是最要緊的。
我不能折了自己的名聲,也不能辱沒了祖宗還有白蓮教的英名,所以在這里擊敗你,于我而言并不是一件值得稱道,自豪的事情。
這不英雄,不夠男子漢。”
“這種堅持,只會成為你的枷鎖。”任七說道。
“枷鎖又有什么不好的一個人,有憑依,有規矩壓著他,趕著他,總比什么都沒有的好。”
說著他又看向尹秀,“我記得你好像是叫做尹秀”
尹秀點頭,“有什么要指教的嗎”
“說不上指教,但我看得出你確實將來會是個厲害的人物,即便是在眼下,你也是個比狄威和任七更危險的人。”
拓跋文武說的不是假話,他看尹秀的眼神確實帶著某種明顯的忌憚。
“所以你要殺我”
“眼下我做不到,而且你沒有殺圣女,我也就不會殺你。”
拓跋文武看著他,“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放過了圣女,這其中也許藏著什么秘密和原因,但君子論跡不論心,我不管那么多。”
“即便你要殺他,也得考慮一下能付出多少代價。”
任七將刀收回武器囊中,“他可是個狠角色,絕不是你以為的那些可以憑借著武力和境界,輕而易舉殺掉的人。”
“我明白。”
拓跋文武將袖子放下,此刻的裝束看起來只像一個路過的平平無奇,不修邊幅的老頭子,叫人無法把他和之前那個威風凜凜的絕世高手聯系在一起。
“今天在這里死的人已經夠多了,無謂再多添一兩條性命。任七,尹秀,我們后會有期”
“有這個機會的。”
“下次見面就是你的死期。”
“只要你們還待在這山里,總會有見面的一天的,到時候希望你們能想清楚,自己要何去何從。”
拓跋文武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尹秀,躬身躍上樹梢,兔起鶻落間已在三人的視野里消失。
“他的講究和規矩挺多的。”
海東青望著拓跋文武遠去的方向,低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