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文武一拳逼退白禮,微微轉動脖子,向后側目,發出一聲感嘆。
“自古后浪推前浪,白禮,我們這些武林神話,差不多該退下了,時代是新人的舞臺,而不是我們這些老家伙的后花園。”
白禮卻是不屑,嗤之以鼻道:“拓跋文武,他能成就此番境界,也是托了你的福啊。
要不是你一直攔著,任由他收取了龍脈,他早已不知道死幾次了,放虎歸山,后患無窮啊。
如今想要殺了他,必須得費一番功夫,不像之前那樣輕松了。”
拓跋文武皺起眉頭。
“白禮,你還不知道順應天下大勢嗎?他已擺明了將承接天命,你現在竟還想著跟他動手?
你已不年輕了,留個幾年光陰在世上逍遙不好嗎?”
“唔?你是說我殺不了他?”
白禮眼神狠辣,“拓跋文武,你不要小看了我,我還未到打不動拳的時候,即便我要死了,也還有余力將這危害天下的因素按死在這里
要知道,黃忠老了,照樣能在定軍山陣斬夏侯淵。”
拓跋文武嘆了口氣,似乎對白禮的執迷不悟感到失望。
“可在演義里,黃忠卻是被一個無名小卒一箭射死的,英雄遲暮,不過于此。
而且尹秀,絕不是無名小卒,你盡管回鄉下待個幾年看看好了,幾年之后,他必定名震九州。”
“幾年以后?”
白禮搖頭,“我不會放任這個禍害多活幾年的,現在便是將他殺死的最好機會了,再叫他活幾年,以他功力進步的速度之快,到時候怕是我就真的有心無力了。”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拓跋文武,“你還要攔我?你要攔我的話,我便將你一起殺了。”
豈料,拓跋文武并沒有打算阻攔的意思,他讓出一條路,叫白禮通過。
這叫白禮感到驚訝。
“怎么,你這時候又退開了?”
“因為,我不覺得你能對付得了他,白禮,不管是為了你的一世英名也好,為了你的性命也罷,我覺得眼下你都應該走,而不是留在這里,甚至是挑戰他,這樣你會死的很快。”
拓跋文武還在試圖勸住白禮。
然而白禮只是瞥了他一眼,“拓跋文武,道不同不相為謀,而且我白某人一生要強,怎么可能在這里被你三言兩語嚇退了?
不管那小子是龍是虎,今日我都要在這里絞殺他!賭上白蓮左賢王之名!”
說著,白禮將一邊的袖子扯下,同樣丟在拓跋文武的腳下。
拓跋文武眼神黯然,只是將雙手背在身后,一言不發,看著這位昔日老友離開。
白禮繞過了拓跋文武,往尹秀走去。
最開始他腳步緩慢,好像一個年近百歲,顫顫巍巍的老頭。
然后他慢慢小跑起來,東倒西歪,晃晃悠悠,好似一個醉漢。
等到他接近尹秀時,腳步已變得輕快,迅捷起來。
白禮的余光瞥見馬小玉,尹秀最堅實的同伴,此時卻是站在一邊,并沒有阻攔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