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劉半仙聽到馬小玉又一聲驚呼,趕緊攔住一邊還想繼續敲門的林虎,沖他使了個眼色后,兩人走到一邊。
“唉,真可謂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奈何棒打鴛鴦各自飛啊!”劉半仙不住地搖頭嘆氣。
林虎原本還未明白過來,這時候聽到劉半仙的話語,不由紅了臉。
“這……年輕人確實是血氣旺盛啊,我以為馬姑娘那邊還是比較傳統的,而且偏偏是這種時候?”
“這種時候怎么了?”劉半仙問他。
林虎尷尬地咳了兩聲,又再往外邊多走了兩步。
“我們練武之人,講究的是保持一股精氣在血脈之中,留得住一口精氣,便能所向披靡,隨心所欲。
留不住精氣的話,隨意揮霍的話,便容易腳步虛浮,使不上勁來。
所以以前那些宗師大俠在跟人決斗,打擂臺前的一個月內,都是不近女色的,為的就是保住這一股精氣,將自己保持在最佳的狀態,這才能全力以赴啊!
尹秀在今天這樣重要的關頭還……咳,即便他是通感境的大高手,我看也會有所影響。
他不知道,馬姑娘也不知道嗎?大戰在即,還……”
“還什么,臨陣磨槍啊?”
劉半仙并不同意林虎的看法。
“嗨,有時候弦繃得太緊是會斷掉的。
我確實聽人說過一件事,是說銅鑼灣有個泰拳王和另一個社團的拳手打擂臺,為的是兩個社團之間爭某個地盤。
那個泰拳王很猛的,打遍省港澳無敵手,結果敵對社團在比賽前的一晚上找了個金絲貓,和他搞了七次,結果第二天他上擂臺的時候腳軟,爆冷輸了比賽。
社團也因此被掃出銅鑼灣,那個泰拳王后來被人丟出去掃大街了。
可是男女之間,情到深處,又有什么是過分的呢?
林師父,你沒有這種刻骨銘心的經歷,對你來說可能是很難理解的。”
“誰說我沒有,在杏花樓……”
林虎說到一半,又垂下頭來,這于他而言是大半輩子的傷心事,講不出口。
看到林虎這幅樣子,劉半仙多少也為自己先前的出言不遜感到后悔。
他眼中單純的林師父,原來也不只是一個武夫而已,他也是某個姑娘夢中時常夢見的心上人。
“唉,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綿綿無絕期啊!”
劉半仙將墨鏡摘下來,放進口袋里,望著外邊還未褪去的新春氣氛,又想起尹秀和馬小玉這對苦命鴛鴦的遭遇,不由也是心酸涌上喉頭,眼泛淚光。
“落花滿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薦鳳臺上~~帝女花帶淚上香~~滴哩哩滴哩滴哩滴……”
“偷偷看~偷偷望~他帶淚,帶淚暗悲傷……”
尹秀不知道什么時候已到了劉半仙的身后,也是一副唱戲的做派,慷慨激昂。
劉半仙越發地感到悲傷,尖著嗓子唱道:“唉~盼得花燭共攜白發,誰個愿看……”
“好端端地怎么唱起戲來了?”馬小玉也走了出來。
林虎聽到聲音,正感動的時候被她嚇了一哆嗦,“馬姑娘,你……”
不知道怎么跟馬小玉打招呼合適,林虎尷尬地咳了兩聲,“這么快,尹兄弟手腳挺利落的。”
話一出口,他便恨不得拿頭去撞腦袋——好端端一個北地大漢,怎么跟劉半仙站一塊便學會了這些歪風邪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