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鐵路往西邊走上一段,火車便進入了柏靈。
相比起敦靈的濕潤溫暖,這里顯得份外的干冷,街道邊的樹也更加的筆直,挺拔。
“我在雜志上看過的,柏靈是個很大的地方,比敦靈大得多,而且這里的人更加傳統。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敦靈是大西洋的明珠,柏靈則是易北河上的王冠。”
羅維言之鑿鑿。
尹秀摸了摸鼻子,“可我感覺,柏靈好像并不在易北河的邊上。”
“都一樣的,只是一個比喻而已,就像我也不認為敦靈是所謂的明珠呀。”
羅維嫌棄道:“那個地方一年里十個月都是木頭發霉的味道,我感覺鼻子里都要長青苔了。”
“可我又聽說,你只在敦靈待了三個月而已。”
羅維看向尹秀,只感覺他是來拆臺的。
但頓了頓,他還是說道:“都一樣的,所謂三歲看老,在敦靈的三個月里我就沒見過陽光,難道我離開了,它就陽光普照了。”
“那你可比吸血鬼厲害多了。”尹秀微笑道。
“可不就是?”
羅維從一旁下車,伸了個懶腰,柏靈的下午,空氣里滿是糕點和熱巧克力的香氣。
幾乎是剛一伸展身體,便有一柄槍頂在了他的后腰上。
“好玩嗎?”羅維問道。
“不好玩。”
尹秀也舉起了手,在他的背后,同樣有一柄槍頂著他。
羅維眼睛瞥了一下尹秀,問他要不要動手。
然而尹秀眼里只是帶著笑意,這表明尹秀并不打算在這時候出手。
于是兩人便“被迫”地在背后兩個槍手的指引下,七拐八繞進了一座教堂。
這座教堂除了長條的椅子和位居中間的禱告臺外,再無別的。
到了這里,槍手便移開了槍管,好像覺得尹秀他們已跑不了,無需做多余的動作了。
“是不是吸血鬼和狼人,除了教堂和古堡,便找不到第三個住處了?”尹秀笑道。
“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又不是吸血鬼或者狼人。”
一個全身被包裹在黑色盔甲底下,好像鐵塔一般的人走了出來,將右手放在胸口。
“肯尼·馮·林恩,為你服務。”
林恩,他并沒有將頭盔摘下來的打算,戴著那個沉重,厚實的牛角盔,只露出淡棕色的眼睛,看起來像一頭黑色的公牛。
他兩米多高,看尹秀和羅維的時候,便自然地低下頭來。
“我請問一下,你們二位,來柏靈做什么?”
“探親。”
“訪友。”
“唔?”
頭盔底下笑了一聲,“二位,在這里不像是有親友的樣子。”
“正在尋找。”
“已經斷交。”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