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梁瞬間斷裂,頭像是一個沙袋重重往后,又被那結束的脖子拉拽回來。
這一次,他見尹秀手上的光亮越發的明顯了。
八稚女!?
未來得及多想,他手里的劍下意識回旋,又在尹秀肋下開出一個口子,幾乎可以看見里頭的骨頭。
然而尹秀這時候已雙眼微微發紅,某種程度上比立花士郎的眼睛更紅,更加地駭人。
又是一記膝撞,立花士郎再沒有卸力的手段和余力,被重重頂飛,整個人騰空,手里視為生命的和泉一文字竟在瞬間脫手。
他不由地有些失神,自練習劍術以來,即便是敗于山本正仁之手的時候,這劍也從未從他手里落下。
于劍士來說,放開劍的那一刻應該是生命消逝之時,其他時候,手里劍被人挑飛,無論如何都是一種徹頭徹底的失敗,是比被人殺掉更加徹底的失敗。
你殺了一個劍士,并不能說你是打敗了他,你只是殺了他。
然而你打落了,挑飛了他的劍,那這便是徹底的,堂堂正正的打敗了一個劍士。
在打飛了尹秀手上的劍時,立花士郎原本平靜的心頭有過一些喜悅。
然而在看到尹秀并不在乎這回事的時候,他的喜悅便也消失了,迅速回歸平靜。
因為他已確定,尹秀并不是什么劍士,而只是一個用劍的武者而已。
對于這樣的武者來說,不管劍是被打飛,還是折斷了,于他而言都不是很要緊的,因為那只是武器而已,并不是他的信念或者生命。
然而對于立花士郎來說,劍便是他的全部。
是他的心,也是他的生命。
和泉一文字脫手的此刻,立花士郎已沒了抵抗的心力,即便他也會一些極真空手道之類的武術——練兵器的人也會練一手手上的功夫以便更好的理解武器。
他飛在空中的時候,尹秀兩手砸下,雙峰貫耳。
立花士郎雙耳迸射出血水,頭腦里仿佛被一柄大錘伸進去攪了攪,雙眼昏花。
這使得他也沒意識到,尹秀已再次起腳,一腳戳向他的下巴。
咯嘣!
立花士郎頭高高仰起,上下兩排牙齒撞在一起,發出令人骨頭發軟的可怕碎裂聲響。
噠噠噠噠!
尹秀雙手快到只剩下殘影,在立花士郎于空中將落地而又未落地之時,將他打的再次飛起來。
短短幾息之間,立花士郎的身軀已在空中,隨著尹秀如影隨形的攻擊飄飛出去十幾米。
終于,在一聲呼喝之后,尹秀雙手托在立花士郎下巴底下,將他徹底打飛,重重落下。
羅剎即便有驚人的恢復能力,這時候也已不頂用了。
畢竟他受到了超量的傷害,即便怎樣強大的生命力也不足以支撐他的恢復。
等立花士郎落地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破破爛爛,連帶著呼吸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消失了。
尹秀手上龍虎罡氣散去,站在原地。
羅維走過來,蹲下身子,從立花士郎的懷里取出那卷承載著他所有記憶的【無生之卷】。
“我原本以為即便你再強,要對付一個羅剎也是很吃力的。”羅維感嘆道。
“這還不吃力?”
尹秀抹了一把肋下,向羅維展示手上的血。
“他那一劍再深一點,躺下的就是我了。”
“可你始終打敗了他,不是嗎?”
羅維搖搖頭,“羅剎也許本身的速度,力量不快,但是憑借著幾乎比狼人,吸血鬼更可怕的恢復力,在某種程度上才是最強的人體兵器。
而且你也知道,很少有物質能對羅剎造成克制的。”
“比如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