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收劍,但那大蛇被分開兩邊的血肉好像突然擁有了活性,向中間迅速聚攏過來。
白孔雀被嚇得腳軟。
因為她看見尹秀竟被那大蛇“吞噬”了!
也許尹秀還稍微掙扎了一下,因此大蛇的某個部位起了鼓包,但隨機它的身體發出積壓的聲響,終于還是將那鼓包壓制了下去。
蛇的身軀本來就是誘餌,像是引誘著蟲子進入花朵之中的捕蠅草,待到那蟲子迷醉于其中時。
原本盛開的花朵合攏,成了蟲子怎樣都逃脫不出的牢籠。
白孔雀在苗疆的雨林里見過這種奇異的花朵,當地人叫它豬籠子,沒想到尹秀如今竟成了同那些蟲子一樣的階下之囚!
大蛇的身軀又活動幾下后,終于朝著白孔雀爬來。
白孔雀只感覺腳下好像灌了鉛,想逃也逃不掉。
別說她現在身邊沒有法器了,即便有,恐怕也不是這大妖怪的敵手。
于是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大蛇靠近,朝她張開血盆大口。
這一瞬間,不知怎么的,白孔雀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苗寨,也不是教主,姐妹白鳳凰。
而是在轎子里尹秀搭在她身上的手。
他們兩個,似乎要死在一起了。
大蛇張開嘴巴,白孔雀盡管被那股惡臭熏的眼睛直流淚,然而還是死死瞪著眼睛,將手伸進裙子里,準備像那些傳說中的那些勇士一樣,在蛇肚子里繼續戰斗。
然而,那蛇只是張大著嘴巴,并未再往前一步。
白孔雀正覺得奇怪時,只聽見一聲撕裂的聲響,尹秀竟從蛇的嘴巴里走了出來,手里還抓著一條好像麻繩般粗長的蟲子。
她不知道,這是長白山的蠱蟲,尹秀之前便已在那些白猿的身上見過了。
他竟然沒死?
白孔雀正想上前抱住他,卻突然被尹秀身上傳來的氣息沖了一下,轉過頭便開始吐出酸水。
“有這么惡心嗎?”
尹秀聞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差點也把早飯吐了出來。
他毫不猶豫,把早已死去的蠱蟲丟在地上,一個猛子扎入潭水之中,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水池里爬起來,捋了一下頭發。
“還臭嗎?”
尹秀把手伸過去。
白孔雀嫌棄地聞了聞,終于還是將臉扭開。
“……”
據說有些尸體死在屋子里一個星期,便可以臭到叫人把屋子里的家具,地板全都換一遍。
因此白孔雀的反應似乎是理所應當。
因為那巨蛇,照尹秀的估計,恐怕得死了好幾年了,至于為什么沒有爛掉,化作泥土或者白骨,也全然是因為蠱蟲在其中起著作用而已。
“那這里呢?”
尹秀還是不甘心,指了指肩膀的位置。
盡管不太情愿,但白孔雀還是湊了過去,用鼻子在尹秀的肩膀,脖子處嗅了嗅。
她本就長得不高,只到尹秀的肩頭,因此便用一只手搭住他的肩膀,踮腳去聞。
“這地方好像有些臟了,我幫你吹走它?”白孔雀說道。
“好,拜托了。”
尹秀順手扶住她的腰,然后只感覺脖子上有暖風吹來。
“你們在做什么?”
一聲頗有些寒意的問話傳來,白孔雀回頭,發現馬小玉不知道什么時候已進了洞窟之中,正皺著眉頭看她。
“她好像對我有些不滿啊?”白孔雀低聲道。
“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