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想象,這時候大概有不少人正藏在林子里,等著他們到來。【。3。】,
畢竟之前那隊騎手大部分都活了下來,足以叫冷面生收到消息。
即便已隱隱感知到這一狀況,任七也不理會他們,他絲毫不放慢速度,只是催促著馬兒往前,不一會兒便到了小屋前。
里頭傳出酒肉的香味與熱氣來。
“這家伙好囂張,竟然吃著肉喝著酒等我們來。”項光憤憤不平。
“依我看,他是很客氣。”
任七下馬,“畢竟他準備了酒肉招待我們。”
趙倩和項光對望一眼,看著任七一馬當先掀開簾子入內,他們便也只能跟在后邊進去。
屋內的陳設很是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幾張凳子,一個碳爐上架著銅鍋,近乎棕色的肉湯在里頭翻滾,飄出白煙。
冷面生看起來與舊時候的讀書人沒什么兩樣,穿著長衫,長得白凈,瘦弱,儀表翩翩,放以前,這是曲藝雜談里最經典的公子哥形象。
他這副樣子,很難叫人把他和江湖上那殘忍,唯利是圖的掮客聯系起來。
在他的身后,站著四個劍手,一個個看起來彪悍無匹,雙眼閃爍著敵意。
配合上冷面生的形象和工作,這叫他更像是戰國時代的縱橫家。
任七不跟他打招呼,只是看見桌上擺著幾副碗筷,便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冷面生也不說話,只是微笑。
任七將筷子伸進鍋中,隨手便夾出一塊筋肉,冒著煙氣便將它放進嘴中咀嚼,又拿過一邊的冷酒,往嘴里灌下去一口,將肉送下去,咽喉涌動一下。
項光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心里發寒,也不知道這酒肉中是否有毒,任七就在那里吃喝起來。
倒是趙倩有樣學樣,也拿過一副碗筷,夾一根青菜到里頭涮了涮,斷生便吃。
漸漸地,隨著任七筷子動個不停,項光也不在意什么有毒沒毒了,他也坐在一邊吃東西。
過了好一會兒,在將鍋里掃了個干凈后,任七才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巴。
“你找了多少人來對付我?”
“任統領很在意來人的數量嗎?”
冷面生的聲音并不低沉,帶著一種特有的磁性。
“只是隨口一問。”
任七將酒杯往旁邊一擺,項光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給他倒酒,然后便一直拿著酒壺,再不坐下。
“他收了我的錢,現在卻在這里給你倒酒。”
冷面生微笑,“如此的話,我豈不是花錢買難受?”
“你只是一個牙人而已。”
任七轉動著酒杯,“別人給你一百塊錢,你往往自己先吞了六成,然后才跟那倒霉蛋討價還價,從石頭里再榨出些油水來,這才甘心。”
“他。”
任七指的是項光,“只收了那么一點錢,還能騎馬來殺我,亮了刀子便已是盡了本分了,沒什么好抱怨的。”
“任統領這番話,我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