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任七搖頭,“然而我覺得,他們跟我們也沒什么差別,或者說要比我們的處境更惡劣,畢竟我們是站在自己家園的土地上,而洋人,自己都知道自己是不速之客,外來人了。”
“這就是所謂的天時地利人和吧。”
陳天友沉吟道:“任統領不愧是在宮里當過差的,看的就是比我們通透,長遠。”
任七聽到這話,側目看了一眼陳天友,“然而只是看見是沒用的。”
“我知道。”
陳天友點頭,“還得看我們怎么做,一切都是天在看,人在做而已。”
“這兩句話之間似乎沒什么關聯?”
“呵,隨口一扯。”
陳天友笑笑,又問任七,“不知道總兵府那邊怎么說?”
“我沒去。”
任七坦誠道:“別的事拖住了我。”
“原來如此。”
陳天友并不擔憂,也不問任七遭遇了什么,去做了什么,只是依舊對任七充滿信心。
兩人閑聊的時候,秦朗帶著一隊人往這里騎馬奔來,看起來十分的匆忙,焦急。
“來了?”陳天友問道。
“不。”
秦朗拽住馬兒,他身下馬兒不住地往外噴著鼻息,吐出白氣,顯示出它跑的很匆忙。
“可好像也是。”
“你到底什么意思?”陳天友皺眉。
“有一隊騎兵。”
秦朗胸口起伏著,努力將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
“一個軍官帶著幾個騎兵,看起來不像是來打仗的,反倒像是來談判的。”
“談判的?”陳天友驚詫道。
然而任七已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指揮兄弟們往前吧,不要叫那軍官看見我們的布置,但我要叫他知道我們有許多的人,他要打我們便繼續跟他打下去。”
陳天友仍是錯愕,“你是說,他是來談和的?”
“哪那么簡單?”
任七轉動脖子,頸椎咯嘣作響。
“他們現在占盡了優勢,有槍有炮,就是官軍也已被他們打的節節敗退了,憑什么跟我們這些散兵游勇,還在用草叉和菜刀的人和談?”
“那他們是要來做什么?”
“也許是想向我們炫耀吧。”
任七驅馬向前,往身后一揮手,大隊的兵勇便在任七的帶領,各路頭人的組織下整齊向前。
秦朗在前頭帶路,走了二里路之后,與那騎馬的洋人軍官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