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中,沖突終于爆發了。最前面的探員只感覺自己內心深處的火焰已經燒到了喉嚨。
“閉嘴你這個白皮豬。”辦公室中突然安靜了一下。
“你說什么,李?”主管一臉的懵逼。幾乎無法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么。
“我說,閉嘴,你,這個,白皮豬。”被稱為李的探員,雙眼通紅。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似乎要爆炸的氣場。他瞪著主管,一字一頓的說到。而這次突然而暴躁的反擊,讓主管一臉的呆滯,甚至一時間沒想起來生氣。
兩秒鐘之后,主管終于清醒了過來,他臉色一變。
“你這個雜種,敢叫我白皮豬……有話好好說。”說到一半,畫風突變。因為他看到另一名探員拔出了手槍,指住了他。
冷汗一下子流了出來。主管這才注意到,剛才自己的話中似乎包涵了某些絕對不應該出現的詞語。
“韓探員,聽我說。我為剛才說的話道歉。非常抱歉,我的話中不應該出現種族侮辱詞匯。真的對不起。你能先把槍放下再說嗎?真的,想想這里是什么地方?如果你今天開了槍,你們的事業,家庭,所有的一切就都毀了。”
“是嗎?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放下槍,一切就能夠當做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韓探員話不多,但是句句扎心。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追究你們的任何責任。這件事錯在我。我不應該讓你們去執行那個情報不完全的任務的。”
“不,在這點上你沒有做錯。你真正錯的,是你從來都沒有把我們當做自己人看。我們每周接受兩次強制測謊。我們花了將近十年的時間,才晉級四級探員。而我們同一時間入職的已經是五級以上了。我們兩個任務完成率是最高的。但是我們的待遇是最差的。這是為什么?
我們出生在這個國家。我們除了膚色,骨子里是徹頭徹尾的美國人。但是在這里,從來都沒有人把我們當做真正的美國人。你知道這讓我產生了一種什么感覺嗎?”
局面有些失控了,原本暴走的李探員,現在反而成了邊緣角色,反倒是另一名不怎么說話的韓探員。現在正在用一種平靜到詭異的語氣,講述整個部門,甚至整個國家的種種不公。而這些眾所周知,甚至是默許的潛規則,似乎已經在這兩名探員心中積蓄良久了。而今天,自己一個不經意間,點燃了那根導火索。將所有積壓的矛盾徹底的引爆了。
主管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妙。他試圖伸手按下緊急求助按鈕,但是后果就是李也果斷的拔出槍,指向了他。
韓探員繼續用他那種不緊不慢的語氣說到。
“你知道這所有的一切,帶給我一種什么感覺嗎?既然所有人都認為一個黃種人不可能真正效忠與這個國家。那我就依你們所愿,不再效忠這個國家好了。現在想想,做個中國人其實也不錯。畢竟爺爺其實一直盼著我回國,做一個中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