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第一個打了哈欠,但這困倦的氣息很快如瘟疫般傳播開,男人們漸漸忘了要做什么,他們閉上眼,垂下頭來。
不多時,劇場內鼾聲四起。
而在觀眾席的前三排,這里的人則沒有陷入沉睡,但是卻整齊劃一地僵直住了,宛如失去了操縱的人偶一般。
喜悅、欲望他們的表情和姿態都停滯在了這一刻。
但克雷頓和喬留下的空位還在他們中間,在那飽滿的情感中顯得非常突兀。
舞女停下扭動,她的雙手自然垂下,面紗上方的雙眼直直看向高處出口的位置。
“為什么總是轉移視線,難道被他們發現了”
坐在觀眾席上的女人們推開旁邊昏睡的人,從聯排座位的狹窄空間走出來。
“教士,要我們追上去嗎”
“哈啊哈啊哈”
喬瑪尼扶著墻干嘔,一叢那個劇場里出來,他就和克雷頓跑了十來里,一直到這個偏僻的小巷子里才敢停住腳步。
克雷頓沒什么感覺,但看他這樣也只好做出喘氣的樣子,
稍微恢復了點狀態,喬不顧整潔地靠著小巷的墻壁坐到地上,沾了一褲子泥土和青苔
“中尉,現在可以和我說說那兒發生了什么吧”
離開劇場時,克雷頓提到的薩繆爾是他們共同的戰友,但早就是個死人了。
用這種借口帶他離場,傻子都知道不對勁。
“有人要對付我們。”克雷頓吐出結論。“不要問我他們是誰,至少我們前后兩排都是他們的人,羅莎也是他們之一。”
喬沒有刨根問底他是如何得出的結論,上過戰場的士兵都相信運氣和直覺。
克雷頓當了十多年兵還能四肢健全,在這兩方面都是絕對的佼佼者。
“這么大陣勢,你得罪了誰”
克雷頓眉毛往下一壓“應該是我來問這個問題,你肯定還有事情瞞著我,不如自己再仔細想想。”
他當時以上廁所的借口離開座位,然后去通風口那里采集了一下觀眾席那里的氣息,結果發現只有前面幾排的有和紗巾上相同的香水味道,其中就包括他們所在的那一排。
便宜的香水當然會在平民中比較流行,但恰好用同種香水的人都坐在一起就有問題了。
結合舞娘羅莎特意給了喬兩張前排的票,并且有意無意地將紗巾拋過來制造巧合,而不是第一時間動手,他推測對方并不想鬧出大動靜,并且出于某種理由更優先打算控制他們,在達成某種目的后再用外界看不出疑點的方式處理掉他們。
喬雖然給他帶來了超凡世界的線索,但麻煩也在后面如影隨形。
經過提醒,喬顯然是想到了是誰要對付他,他的臉上有凝重,還有尷尬。
“是的,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所以他們是誰”
“圣杯會,一個神神叨叨的組織,我想會對付我的只有他們了。但我沒想到他們會跨國到多恩來。”
還有民間組織克雷頓壓抑住內心的激動“你是怎么惹上他們的”
“我在陶頓偷了他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