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托人去通知了,希望那里的回復能快一點。”
克雷頓喝了一口咖啡,盡管他身上的變化已經讓他不再需要這種飲料提神,但砂糖帶來的甜味還是會讓他感到振奮。
“我們先去礦井處理一些人,他們知道制造爆炸的精煉鯨油藏在哪里。”
“只有我們兩個”瑪麗不確定地問,對方的回答方式已經讓她有了心理陰影。
“我還有幾個幫手正預備行動,他們都是為自己而活的人。”
“你的意思是他們沒有道德和羞恥心。”
“也沒有那么糟糕,不過我和他們見面的次數不多,無法做出公正的評價。”克雷頓放下咖啡,從座位上站起來“需要和你的上司請個假嗎現在還是你的上班時間。”
瑪麗同樣起身“不用了,我之后會和他解釋。”
他們從咖啡館離開,為了趕時間,瑪麗甚至沒有帶上自己的槍。
克雷頓帶她和福倫丁一行人在火車站匯合,然后沿著軌道前往森林。
他知道想要阻止那一輛運送奇物的火車運行必須從軌道上做手腳,但阿西娜準備在離城市多遠的地方停下火車就不清楚了,他們不能沿著軌道走一個晚上,也守不住這么長的一段距離。
“你們離我遠一點,別靠近我”
朱利爾斯怒視著其他人,或者不是人的東西。克雷頓和其他暗裔尷尬地后退,幾乎隔到礦井通道的拐角后,免得那個獵魔人徽章再次震動起來,那個東西被法師進行了一部分的充能,但使用時間不足以撐過一個小時,而他們真正需要這件奇物發揮作用的時長可能還遠遠不止這么點,不能浪費。
克雷頓停在拐角前,回頭估算他們和朱利爾斯的距離,那大概有五十碼遠,墻壁又好像能吸收光線一樣,他在甬道盡頭只看到一團油燈的火光,相信對方看到的也是這樣。
“最遠就是這兒了,要是我們分開太遠,你確定能跟上來”
“我會尋人術,再遠也能找到你們。”朱利爾斯在另一邊不耐煩地喊道。
克雷頓不會法術,猶疑了幾秒,還是決定放他自由。
很快,他就失去了朱利爾斯的信息。
瑪麗帶他們來到了這個礦井,這里的礦道黑暗深邃,還需要他們自己帶著油燈照明。
對克雷頓和芭芭拉這樣擁有黑暗視覺的暗裔來說是非常新奇的體驗,但其他人卻會因為昏暗的視覺環境而感到頭暈目眩,除了福倫丁,他倒是對頭暈目眩的狀態很適應。
不過這也只是個例外,在地下,這種沉悶而不見天日的狀態給他們的心情都覆上了一層陰霾。
在他們走到目前這個位置前,這里都沒有人出來,通知他們到地方了,或者告訴他們走錯了,闖到了不好惹的幫派的地盤。
如果不是這里確實有很多生人的氣味,克雷頓一定會以為瑪麗帶他們來錯了地方。
但他能理解,不代表其他人能理解。
芭芭拉在隊伍末尾發出了微弱的聲音“這里平時就這樣嗎我沒有看到除我們外有其他人。”
瑪麗停下腳步,回頭嚴肅地望向芭芭拉,后者頓時不再說話,滿臉緊張。
要是為他們帶路的是個男人,芭芭拉多半不會有疑問,但瑪麗艾塔雖然是女人,表現卻比多數男人更像男人,一遭到她的目光注視,芭芭拉立刻為自己的言語感到后悔,眼神飄忽不敢直視對方。
但實際上,當瑪麗擺出那副嚴肅表情的時候并不意味著責備,她只是在慎重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