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的位置和他們只隔著一堵墻,聲音非常清晰。
“報告長官,沉降區清理完畢。”
另一個人回答他“很好,今天就結束了,巴倫,你也去放松放松,等把值錢的東西都拿上,我們就回到城市里去。”
“那長官,我們什么時候可以解除禁酒令”
“蠢驢你以為我高興的時候能會像你一樣大腦放空這個想都別想,就憑你們那喝了馬尿都關不上的嘴皮子,禁酒令至少再持續一個月,現在給我滾蛋,別讓我突然想起來怎么踢你屁股”
那個在回答中加入臟話的聲音有一些耳熟,他們聽出是曾經召集他們詢問的軍官。
“是多隆少校。”
克雷頓松了口氣,那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他敲了敲墻壁“多隆少校,是你嗎我這里”
他的話還沒說完,墻壁后突然爆發出一陣嘈雜,然后又是多隆少校怒氣沖沖的聲音。
“蠢貨,把那盞燈給我關掉你以為它能開多久,這都是從軍費里扣的”
類似的顧慮不久前才發生,克雷頓頗能感同身受,但又有些疑慮。
少校帶著四個士兵和一名似乎是教士的人士從芭芭拉指過的洞口走出來,都提著油燈,只有一位士兵帶著兩盞燈,熄滅的那一盞燈提在手里,另一盞正常工作的油燈則掛在腰間。
克雷頓一眼就看出那盞燈是當初審訊室里能照出暗裔的奇物,不過雖然款式一樣,細節部分卻不盡相同。
這個東西是量產品。
他心里吃驚,但很快又覺得理所當然。
多恩王國是非常強大的國家,挫折是偶爾發生的,準備是永遠進行的。
“貝倫貝略還是博倫誰知道你叫什么,怎么樣都好,總之,你他嗎來這里干嘛”少校嘗試念出克雷頓的名字未果,脾氣發得更大了。
“我這次是以治安官的身份來這里做調查,一些犯罪分子正策劃著一起危害公眾安全的惡性事件。”
克雷頓一本正經地念著臺詞,眼神看向少校背后,但那里一片漆黑,他的黑暗視覺也不頂用。
“犯罪分子哈”
少校回頭看了一眼他屬下的士兵,轉怒為笑,那些士兵也都笑了起來,只有教士緘口不言,低聲地念叨著什么。
“這里再沒有什么犯罪分子啦。”多隆少校笑著說“除了我的人還有你們,這片地下空間沒有一個能呼吸的。就在剛剛,我們已經把整個礦井清理了一遍。下次你可得來早點。”
狼人幾乎能從他輕描澹寫的語氣中嗅到血腥味。
在城市里還沒有半點風聲的情況下,一次屠殺已然結束了。
芭芭拉竟說的一點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