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頓其實做過很多與唐娜相見時的預想,但現在,預想中的那些句子一點也用不上來。
唐娜站了起來,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叔叔,我平時該怎么稱呼您呢”她脆生生地問。
“克雷頓,或者叔叔都行,你呢”克雷頓轉過身,語氣和他現在繃緊的肌肉一樣硬,他心里暗罵自己竟然忘了最重要的環節,還好唐娜主動提起了。
“唐娜,或者洛茜娜。”
克雷頓以為自己聽錯了“洛茜娜”
“這是媽媽給我起的教名。”
克雷頓捂住額頭,他竟忘了翠緹絲是個虔誠的教徒,唐娜在她的教育下自然而然會受到影響,如此一來,想要和她們透露自己的狼人身份只能慢慢來了。
要是知道自己的叔叔是個狼人,這對于有宗教信仰的少女而言絕對是個驚嚇。
“所以你也入了教籍”
唐娜搖了搖頭,給予了克雷頓少許欣慰。
“只是媽媽喜歡這么叫我。”
“聽起來不錯,她總算品味好了那么一次。不過我還是叫你唐娜好了。跟我來吧,我帶你參觀一下這里,不過我們馬上又要搬走了,所以你可別太喜歡這兒了。”克雷頓的余光掃了眼桌面“嗯,餅干盒可以帶到你的房間去,我平時不怎么吃。”
唐娜的手和松鼠一樣快地餅干盒裝進了自己的籃子里。
她做什么都大大方方的,沒有城市女孩的委婉和拘謹,這也讓克雷頓貝略很快適應了她的存在,話匣子漸漸打開。
這個姑娘帶著幾分克雷頓熟悉的樸實和熱情,她甚至補了一個擁抱,讓克雷頓擺脫了自己開頭的遺憾。
“這個房間就歸你了,它之前是客房,不過我這兒平時沒什么人過來做客,床鋪都很新,晚一點兒我會將被子放進來,還有火盆也一樣。你要小心點,這里的天氣比巴特努冷得多,而深冬很快就要來了。”到了客房,克雷頓為侄女介紹著,一邊彎腰伸出手來將床單尾端的一角扯了扯,拉平了褶皺。
唐娜在這里看個不停,克雷頓將整棟房子都當做免費的倉庫,有地方掛畫的地方絕對不會省下,客房的墻壁也是如此。
那些艷麗多彩的風景油畫讓她看得目不暇接。
克雷頓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情緒。
“它們之后可能會被賣掉,但你要是喜歡,我就把它們留下來。”
那些畫作現在不值什么錢,但這不代表它們所用的技藝和審美觀念落后,只是因為它們的作者尚不出名罷了。
少女收回欣賞的眼神,搖了搖頭。
“不了,我只是看看。”
“你有什么想要的,就和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