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破敗的街道相比,薩沙市的商業街倒還算得上華麗,兩邊的建筑刷得粉白,顯得十分潔凈,鑄成花包形狀的黑鐵路燈間隔排列在建筑外,下端分裂的“莖”以相當花哨的弧度卷曲著,只留有一根插進墻壁中作為固定。
雖然它們在白天沒有點亮,但造型也為環境增添了幾分文藝的氣質。
道路上的人流不算多,人們衣著整潔,且衣物顏色各不相同,他們走走停停,遇到感興趣的事物就停步與賣主低聲細語交談。
正是這種景色吸引了克雷頓定居下來,現在要找一個大多數居民都愿意穿彩色服飾的城市可不容易。
工業的發展是有代價的,日漸嚴重的污染不僅令空氣中充滿黃黑色的霧霾,也使人們的衣物偏好漸漸向不容易顯臟的深色偏移,即使沾滿了灰塵也不顯得失禮。
在那些發達城市,人們滿身臟污卻假裝自己干凈地上街行走,彼此心照不宣。
正是因為薩沙市展現出了與巴特努相似的氣息,唐娜沒有因此怯場,她沒有離克雷頓和夏綠蒂太遠,但相當適應地在街上小跑著,她的視線為那些在玻璃展示柜中泛著銀光的琺瑯和鎏金小凋像所吸引,凋花吊燈和鑲嵌了藍螢石的禮器在她眼中閃閃發亮。
克雷頓一陣后悔,早知道唐娜會這么喜歡,他就先帶她去自己的店里看了。
銹蝕銀幣里從不缺漂亮的工藝品。
“唐娜,走吧,我們先去女帽店看看。”他招呼道。
男性去女帽店顯得有些奇怪,但如果是陪同女性家屬一同前往,那就被視作體貼的表現。
就在他闊步走向女帽店的門面時,一陣強勁地風突然刮了過來,差點吹飛了他的帽子。
克雷頓伸手按住帽子,而在他看不見的二樓,強風吹過之后,石質裝飾欄桿上擺放中的一株盆栽突然傾斜翻倒,向下直墜,正正好好砸向他的頭頂。
狼人的感官在花盆離頭頂不到一尺的時候終于捕捉到了那沉悶的風聲。
他下意識地抬臂抽打,將奶油色的花盆連帶里面的土球和植物一起凌空打碎,干裂的泥土、陶片還有碎葉子沾得整條手臂都是。
這個聲響引起了街上人們的注意,夏綠蒂和唐娜發現這件事后更是緊張地奔跑過來。
克雷頓甩了甩手臂,沒等她們開口關懷就先發表聲明
“我沒什么事,只是衣服臟了,回去用刷子刷一刷就好。”
夏綠蒂松了口氣“這還真險,要是剛剛在那個花盆下面站著的是我和小女士”她想象到那個畫面,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過有些傷勢表明看不出來,骨折的人未必能很快發現自己的病情,我認為你最好還是讓我檢查一下。”
女助理伸手要卷起克雷頓抵擋重物墜落的那只手的袖子,后者沒有拒絕正常人拒絕檢查傷勢反而會顯得古怪。不過他的胳膊太粗,袖子只能卷起一點,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我還是把它脫下來吧。”克雷頓嘆了口氣,將右手從毛呢大衣的袖子里退出來。
這時,一輛套著兩匹駑馬的馬車從他的左面駛過,垂到地上的大衣長袖理所當然地被卷進轉動著的輪軸,然后如同船上的舵盤轉動那樣不斷收緊。
當著兩個姑娘的面,她們的老板、叔叔克雷頓貝略就這么被馬車拖走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