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頓說不出話來,只好將損壞的椅子一路踢到邊上的角落里,但隨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衣帽架邊把手伸進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個稻草娃娃來系在腰帶上。
法師的目光被這個小玩具吸引了。
“那是什么”
“一個禮物護身符,我覺得它該有用,直到剛才我把它摘下前,我都一直平安無事。”克雷頓撥弄了它一下。
朱利爾斯表情和之前大不一樣,罕見地嚴肅起來。
“它是哪兒來的”
“女士們在市集上買的。”
法師伸出手“我需要看看它。”
中尉只好又把它拿下來給他。
稻草娃娃在法師的手里乖巧地翻來覆去,他卻始終沒有給出什么解釋。
最終,他又把娃娃還給了克雷頓。
“我想這是個錯覺,上面沒有任何祝福的力量。”
“沒有看錯的可能嗎”克雷頓有些遺憾地問,他天然對于唐娜的禮物有所期待。
朱利爾斯冷哼了一聲“它的編法確實有用到德魯尹教的草織技藝,但除非賣這個娃娃的商販是個德魯尹教的主祭,不然沒有瞞過我眼睛的可能。”
中尉依舊珍重地將娃娃收好,聆聽法師的總結。
“我可以肯定你的運勢被蒙蔽了,但這與詛咒不太一樣。”朱利爾斯總結道,他低吟著古老的賢者遺留的金言“即使是無權能者,日月審其命度,行其命宮,亦能使人免于刑克,生命長存。”
“只有剛剛出生的嬰兒不具備運勢,這也是他們容易因為意外夭折的緣故,過了一歲之后,他們的運勢才開始生長。”
“你現在的情況是命宮空虛,有什么存在擋住了月亮的恩惠,讓你回歸成了最初的狀態。可能是被你所殺的人死后形成妖靈作祟,也可能是你主動接觸了含有厄運迷霧的物品,因此四始之宮收到蒙蔽,無法與自然相連。”
克雷頓這段時間一直在神秘學相關的書籍,因此要理解這些并不費事。
他開始懷疑第一種可能,上個月死在他手上的有近十個人,要是有誰陰魂不散要報復他,實在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不過,他記得形成妖靈的條件相對苛刻。
死者要形成妖靈,就必須在死前對于兇手和自己的遭遇懷有怨氣。
而但凡對于自己的下場有過預測和理解,怨氣就不會那么純粹,必須是自認為清白的人蒙受橫怨而死才可能轉化為妖靈,知道自己隨時可能死去的士兵反而沒有化作妖靈的資格。
克雷頓覺得自己最近殺的人中沒有含冤而死的,就算是敵人,他們也對自己以后的下場心知肚明。
唯一不確定的因素就是阿西娜柏呂閣,她的傲慢可能會滋養怨氣。
然而這個猜測在他提出后被朱利爾斯否決了。
“蜘蛛教士是最不可能化作妖靈的人,她已經把自己的所有存在都交易給了惡魔,她要是死了,所有記憶情緒都會被惡魔吞吃干凈,留下來的魂魄則轉化為它們的同類,歸入深淵。”
“那就只能是厄運迷霧的問題了,或者還有別的可能”克雷頓說,但他還沒學到厄運迷霧的詞條。
“當然有別的可能。但妖靈和厄運迷霧是最常見的,我沒法觀測到厄運迷霧,所以只能靠問題來排除不可能的事項了。你最近接觸了什么新鮮玩意兒嗎比如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