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你已經十五歲了,該試著自己一個人睡覺。”
而且克雷頓也不覺得她有什么好怕的,一個能獨自在野外生存的姑娘說自己一個人睡覺會害怕,他要是信了才是真的蠢蛋。這個傻姑娘大概是和寡居的母親待久了,以為一些女性間表達親近的手段可以在男性親屬身上起效,這種不恰當的理解之后會得到矯正的。
“你放心吧,我已經不生氣了。你現在去洗把臉,然后上樓睡覺。有什么事我們可以明天再談。”他叮囑道。
雖然大堂里還是很熱鬧,但時候確實不早了。
唐娜似乎還有什么話想說,但看他的表情嚴肅,最后也只能點了點頭。
“有事可以敲我的門。”朱利爾斯提醒她,得到的卻是少女不信任的眼神。
他們很快分散開來,克雷頓在裴倫的帶領下到了自己的新床位邊,這里的環境比他想象得要好。
稻草上面鋪了厚厚的棉花,還有一層灰黃色的棉布,雖然沒法點火盆,但因為裴倫之前的投資,還有不少羊住在這里,它們毛茸茸又熱烘烘的,硬生生將這里的溫度拔高了不少。
這種環境和巴特努的那群農場男孩差不多,他沒什么可抱怨的。
隔壁是有些吵鬧聲,但這并無大礙,克雷頓在這里坐著思考了明天的行程好一會兒,漸漸地卻感到了一陣困意。
他本來決定在熱沃的日子里不再睡覺,此刻卻扭轉了自己的想法,覺得睡上一覺也無妨。
他躺了下去,很快在稻草堆上陷入了夢鄉。
一墻之隔的大堂隨著時間的推移也逐漸陷入沉寂,人們不是趕在清醒的時候及時回家,就是干脆地醉倒在這里的桌椅上。
當最后一盞油燈耗盡了最后一滴染料,整個大堂陷入黑暗,一道纖細的女性身影卻從樓梯上躡手躡腳地走了下來。
這里沒有別的女性,她正是唐娜。
她為了不讓這些年久失修的老木頭發出擠壓聲費了很大一番工夫,并且連鞋子也沒穿,代價是寒冷令她的臉色煞白。
跨過翻倒的人體、嘔吐物和同樣翻倒的椅子,她穿過廚房,來到倉庫里。
如她所料,她的叔叔正處于睡夢之中。
唐娜輕輕搓了搓手,又意識到這個行為的低效,于是索性將手掌捂到嘴邊呵氣,令它們迅速恢復了溫度。
這個舉動至關緊要,低溫會讓人更容易驚醒。
她輕聲靠近克雷頓,在他身邊蹲下來,手掌像蛇一樣慢慢探伸出去,務必使聲音盡量輕微。
即使在睡眠中,克雷頓貝略的嗅覺依舊敏銳。
當唐娜的手掌靠近時,他的鼻翼翕動了幾下,卻最終因為那熟悉的血親氣味兒而網開一面,使他沒有醒轉過來。
手掌順利地觸摸到了他的臉龐。
唐娜屏息凝神地移動著手指,以最為輕柔的動作扒開了克雷頓緊閉的眼皮。
在眼皮下方所有的并非是常人上翻的眼球眼白,而是一片血紅。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