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頓從大衣口袋里將那些稻草抓出來給她看。
少女從懷里取出了另一個稻草娃娃,和她送給克雷頓的這個完好時一模一樣,不過現在有所區分,她手里的這個娃娃還保留了三分之一形體的輪廓沒有散開。
“這是洛克塔女士送我的護身符,它威能強大,甚至足以抹平致命惡咒的后果,可現在卻碎裂了一定是有人干涉了這份命運”
朱利爾斯瞇起眼睛看那兩捧稻草,他想明白了之前沒能弄懂的事。
克雷頓手上的那個娃娃并不是真正的奇物,這在他之前的檢測中已經得到了驗證,真正有效的護身符在唐娜貝略的手里。但因為這兩個稻草娃娃的形狀、編織手法的類似,它們產生了一種虛無的聯系,而這個女巫采用了某種儀式令它們發生了共鳴,使正品的效用得以延伸至彷品之上。
布拉科拉是野巫師的大本營,他們雖然思想保守,不思進取,但在交感巫術的領域仍然稱得上專家。
“那個朝我們舉槍的男人后來怎么了”唐娜抬頭看自己的叔叔。
“他死了,我殺了他。”
克雷頓本來不愿說的那么直接,但他現在改主意了,他必須把殘酷的真相說出,以便說服唐娜。
“看來要是沒有這個護身符,我當時可能就要被他殺死。如果你待在我身邊,也會受厄運影響,不可避免地碰到這樣的危險。我需要你回薩沙市和羅斯太太待在一起,我和朱利爾斯會解決這個麻煩的,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要等我們的好消息就行,”
聽到殺人,少女只是顫抖了一下,但緊接著回報自己叔叔以無比堅定的眼神。
“這次我可不能聽您的。”
克雷頓回想了一下他們相處的短暫的時光,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等等,你好像也沒有哪一次聽過我的話”
這正中靶心,唐娜的臉又垮下來了。
好在這時朱利爾斯咳嗽著開口,為她挽回了一點尊嚴
“克雷頓,你阻止不了她的。”
“我看得出來,這小女巫已經掌握了至少一個鏈接儀式,有必要時,她能夠把你的命運和她的鏈接起來,就算回到城里,遠離我們,她也還有辦法和你分擔危險,還不如在我們身邊,你隨時可以照應她。”
“而且”他拍了拍桌上的那把壞槍是克雷頓的那把。“她還會指物代形的護身法術,我們確實需要她。”
用隨身武器代替其主人抵抗詛咒,這是北方薩滿和德魯尹慣用的魔法。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了了,克雷頓身上的厄運還會持續下去,而他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正需要這樣的魔法保護自己的周全。
“但我還不認識你。”唐娜直接了當地質疑他。
朱利爾斯端身立直,魔杖滑落在掌中,杖尖貼在心臟的位置向她微微點頭“我是思特拉斯的鐵指,奪魂學派的研習者,你的叔叔克雷頓貝略的法師顧問,朱利爾斯。”
盡管朱利爾斯在克雷頓這里才干了一周,但這么一介紹,他的身份背景和專業印象立刻就像模像樣起來。
唐娜坐在床上沒起來“布拉科拉,游巫”
她頓了頓,突然又小心地看了眼克雷頓,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報出了另一個名字。
“克蕾緹希亞。”
這個名字的前半部分和克雷頓幾乎相同。
克雷頓的呼吸紊亂了,他強裝鎮定“唐娜,你怎么又多了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