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得到的怪物或許是孽物,受難者的隱書中有告戒眾人清心寡欲杯母斟滿,事母極為。欲望和邪念扭曲強大且無法得到滿足的人會被心中的邪惡所異化,形成保留一部分人類特征的孽物,而不同的情緒和欲望會造成不同的異化。”
盡管這么說有損威信,但路易斯教士還是承認了自己的不足。
“至于你們遇到的這一只,我尚且無法確定它的種類。不過,無論如何,這種邪惡的存在也不敢踏入圣地,如果你們感到懼怕,可以躲入教堂尋求庇護。”
孽物比尋常暗裔更加懼怕奇跡的威能,因為它們正是人類美好品質的反面
克雷頓和朱利爾斯都心里沉甸甸的。
他們對于孽物也有一定的了解,因為誕生的方式相對苛刻,這種扭曲的生物常常與惡魔的誘導扯上關系,但絕對和克里斯托弗教授所說的野獸無關。
也就是說,他們的敵人又多了一個。
“除了我,你們還告訴過誰這件事”教士突然問。
克雷頓回答他“誰也沒有,我想鎮上也沒有別的比您更可靠的驅魔人。”
路易斯再次從屋頂上探出來和他對視。
“那我想請諸位在今天夜晚來臨前都暫時保留這個秘密”
圣水很快送到了路易斯教士的手里。
盡管福音教士不擅長戰斗,他也沒有召集其他人保護自己,而是自己一個人在屋頂上檢查。
克雷頓和其他人回到旅店,從二樓的窗戶觀察教士的舉動。
但這沒什么用處,有些訣竅僅靠看一眼是無法理解的,何況他們之間隔著一條街,還有斜坡遮擋視野,根本看不清細節。
唐娜很快感到無聊,坐到一邊的床上嘆氣。
“叔叔,您還沒有解決自己的霉運呢,我們是不是也該去別的地方走走你們現在查到什么了”
克雷頓收回視線,從窗前的明亮里退下,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去。
“見過厄運珠寶原主人的珠寶匠之子丹尼對于這位雇主的去向一無所知,只知道是個外鄉人。路易斯教士的兒子塞萬疑似同這位雇主在河邊發生沖突,如今不知所蹤,他的父親似乎對此有一定了解,但不愿多提這也是為什么我們至今還在這里走迷宮。”
“而河邊有個能消除人記憶的巫師,似乎也在觀察此事。除此之外,鎮上也有人對我們充滿惡意,但身份不明,鎮上的狼人傳聞發源于一枚留聲海螺,但不知道是哪一位的作品,或許正是前兩位中的某一位。”
“而在城外的林中,還有貪求不幸的野獸伺機而動,昨晚又有一頭孽物也把我們當成了目標”
聽到叔叔毫無感情的長端敘述,唐娜的眼睛越睜越大。
“我們的麻煩好像有點多。”
“他現在還沒擺脫霉運呢,事事不順才正常。”朱利爾斯回答她。
唐娜受不了了“我們還是去河邊走走吧,就當散步也好。”
她其實至今仍沒有放下對叔叔的懷疑,孽物是受到惡魔誘惑的人的最終形態,而克雷頓自己就在書房藏了一個惡魔。
她不希望克雷頓叔叔再牽扯進類似的事里。
“你有信心對付那個能修改記憶的巫師嗎”克雷頓問“他水平很高,甚至能精細地刪除人的記憶,我不知道他是否對我們抱有敵意,但考慮到我正霉運纏身,這事說不準,總不能等他要成為我們的敵人再做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