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來要懷疑那個孽物更喜歡女人和矮子,但是同樣具備不利因素的“樂師”卻沒有遭到擺布,于是這個因素也被排除了。
克雷頓只好和朱利爾斯重新把尸體處理一番后藏起來,當然是換了地方的。
古董商人對下午的行動結果不怎么滿意,或許更長久的思考可以給他們一些靈感,但今天下午實在沒有更多空閑,僅是趕路就花了他們好幾個小時。
而當夜晚即將來臨前,他們又必須回到鎮上了。
在這個危險的時間還在野外,即使他們都持有武力也說不過去。
這都是為了唐娜,要是她能住在芭芭拉家里,克雷頓和朱利爾斯兩個男人在外面調查也可以用治安官搜捕殺人犯的借口掩蓋過去,而帶上女卷出門從事危險活動,這在哪里都是不可理喻的事。
不過唐娜本人并沒有意識到這點,克雷頓從她投入的思考表情中就知道,她已經完全沉迷在偵探游戲中了。
如果她以后上學也能這么投入就好了,中尉滿懷期待地想。
他們回到熱沃,一個青年巡邏隊員站在旅店門口等他們,看到他們后就開口“貝略先生,路易斯教士請你們晚上不要出門。要是有人問了你不知道答桉的問題,也不要回答他們。”
這個要求有點奇怪,但沒什么不好答應的。
克雷頓允諾下來,又向裴倫借了張紙寫下了他們下午唯一的收獲即鎮上出現的孽物是制皮師這件事,委托這個巡邏隊員把紙條送去給路易斯教士。
他只說是唐娜的母親也做過圣職,因此他們了解不少關于怪物的知識,至于制皮師留下的證據都在馴獸師身上。
這個借口足以搪塞路易斯教士了。
馴獸師身上其實沒有制皮師留下的痕跡,但就算這件事被證實,他們也可以推說是判斷失誤。
這個世上對神秘學一知半解還自詡專家的人到處都是,也不差他們幾個。
旅店的內部傳來羊群的咩咩聲。
唐娜用眼神好奇地探查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然而克雷頓打發她和男巫上樓,不許她過去。
古董商人要自己到后院查看。
他穿過倉庫和自己的臨時床鋪,看見旅店老板小裴倫正舉著那把祖傳的雙手劍在操練。
豎斬、斜撩、橫格每一下都很認真,裴倫就好像在和一個看不見的敵人搏斗。他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雙手握住劍柄,腳步和腰部的轉動都配合著揮擊的動作,招式精準到位,收力迅速,轉向敏捷。
如果有一個真人站在他面前,此刻也該被大卸八塊了。
至少后院的羊怕得很,都躲到遠離他的角落里去了。
克雷頓身經百戰,雖然只擅長騎兵刀這一種武器,但和不少陶頓騎士交手過,知道如何鑒賞劍術水平。他看得出小裴倫的劍術精妙,不愧是熱沃曾經的領主的后代。
注意到有旁人在觀察自己,裴倫停了下來,單手拄劍,又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不好意思地朝克雷頓笑了笑。
“這是我爺爺給我留下的為數不多的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