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翻身坐起來,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感覺“好吧,您用不著擔心這些,我和其他人不太能聊得來。”
“所以你沒有朋友”
“一個也沒有。”
克雷頓真的吃驚了,在他印象里,只有獨來獨往的男孩,而沒有踽踽獨行的女孩,因為每個女生都擅長交朋友,這簡直算是一種常識了。
“你到底怎么了還是說布拉科拉的人不喜歡你或者那里沒有其他同齡女孩適合做朋友”
“那倒也不是。”唐娜為難地抓著衣角“她們人很好,只是有點天真。”
她知道自己看那些姑娘會覺得她們天真,而克雷頓叔叔更為年長,看自己也肯定會有類似的評價,這就像是在形容自己,而且也和在背后說人壞話一樣。
克雷頓努起嘴,他想要說什么,柜臺后面卻突然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就像地下酒窖里有什么人要走出來一樣。
他警戒地站起來看著柜臺,同時伸手將唐娜攬到身后,
然后酒窖里真的鉆出來人了。
不止一個,而是一群。
老獵人山羊胡和他手底下的巡邏隊員人擠人地從地下室狹窄的通道里溢了出來,就像是臟水里排出的泡沫。
不過值得贊揚的是,他們始終保持著沉默的狀態,只是在被擠得厲害時才呻吟一聲。
沒一會兒,大堂里又是滿滿當當的了。
克雷頓和唐娜都看呆了。
“你們躲在這兒干什么”中尉質問道。
這群人都帶著槍,他們現在該在熱沃鎮外圍巡邏的。
他不知道自己和侄女的談話被他們聽到了多少,即使還沒有討論到真正危險的內容,但這也足以讓他不快。
“路易斯教士讓我們來幫你們。”山羊胡子扛著槍說“他發現你們被那個什么邪物盯上了。它今晚可能還會再來。”
“孽物。”唐娜提醒他。
山羊胡子恍然地又把這個詞念了幾遍。
“孽物、孽物,是的,就是這個,我們來是為了設下埋伏好干掉那個怪東西,因著教士的吩咐,小裴倫把這里借給了我們用于獵殺。雖然那個畜生的種類和我們預期的不一樣,不過也不妨事,只要它別是鬼魂,我們的子彈就還有用。”說到這里,他拍了拍獵槍。
克雷頓習慣性地用手指擦過上嘴唇,但那里已然沒了胡須。
這些人身上都涂了獵人特制的藥油遮掩氣味,在他們真正出現之前,狼人都沒能察覺到他們。
雖然嗅覺失效,但克雷頓的眼睛還是好的,他肯定這些人不是在晚餐的時候熘進來的,于是問他們來這里的時間。
“下午三點。”老獵人低聲說。
在他背后,那些槍手們躡手躡腳地朝樓梯上走去。
“來的時候沒有別人看到我們。這個時間也是教士定下的。你們人都在這兒了嗎”
唐娜回答他“還有一個綠頭發在房間里。”
山羊胡子皺了皺眉,擰轉手上的長獵槍,用鼻子很不爽地擤了一聲“我去把他叫下來,你們接下來就待在大堂里,聽到聲音也不要亂跑,去后院這種露天的地方也不行。教士說那個孽物狡猾得很,所以才讓我們這么早來。要是看到你們在別的地方,它可能就不會上樓了。”
他們打算在二樓布置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