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科拉的匡扶正義可不只是說說而已,唐娜有為之奮戰的覺悟。
男巫點了點頭“是的,但誰會相信我們呢。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了,他們是通緝犯的消息目前還沒有傳到這里,通緝令理論上在昨天就該被郵差送到了,但如你所見,這個郵差直到現在也沒來。沒有通緝令證實他們的身份,勸說本地人率先挑起戰端可不合適,他們也不會愿意冒著風險去攻擊有這么多槍支的隊伍,要不然施密特早就自己帶人動手了,他剛見面就看他們不順眼。”
這確實是個問題,唐娜沒有考慮到這點,她不甘心地看向窗外,外面正陽光明媚,是難得的好晴天。
“我出去曬曬太陽。”她突兀地說。“就在這附近,很快回來。”
朱利爾斯什么也沒說,而是把克雷頓剛才用于教學的草稿紙蓋在臉上。現在是大白天,誰也不會傻到在鎮子上直接動手,偶爾放這個姑娘一馬也不會怎樣。
最麻煩的救世軍和制皮師都已經消失了,鎮子上暫時沒有什么特別需要在意的威脅。
唐娜理解了這個暗示,她高興地起身下樓,向著門外的陽光走去。
瑟蘭妮趁著陽光大好的時候,對著銀鏡側身測試著新衣的合身程度和誘惑力,藍色的絲線和銀線糾纏,在曼妙的軀體外閃閃發光。這套裙子不便宜,但是為了她的工作,一定的付出還是有必要的。
她是一名妓女,在熱沃居住的妓女。
雖然在這里住了五年,但她還是不能自稱是個熱沃人。
妓女沒有家。
在來到熱沃前,她只打算在這里做兩年就離開,不過兩年之后又延長了這個期限。
這個鎮子太小了,而且客源穩定,幾乎沒有染病的可能。
這個優點對于瑟蘭妮來說已經足夠,而熱沃的另一個妓女在長相方面又遜色于她,雙方接待的客人層次完全不同,基本沒有競爭關系。上個月倒是來了個來自巡游馬戲團的競爭對手,現在也失蹤了。
幾乎沒有外力會打擾她的工作,不過即使是應付相同的男人也必須時不時來點新意
就在瑟蘭妮試裝的時候,樓下突然有人搖晃門鈴。
這么早就來的客人不多見,不過現在是工作最少的冬天瑟蘭妮搖晃著腰身下樓開門,一路想著這會是哪一位熟客這么早上門。
棕色的門扉推開,外面卻站著一個俏生生的姑娘。
她頭發微卷,眉毛濃黑,年紀雖然還小,但已然比瑟蘭妮還要美貌,而且看那微皺的眉毛和抿起的嘴唇,瑟蘭妮就知道她是一個執拗的人。
瑟蘭妮叉腰站在門口,等待一次暴風驟雨般的譴責與奚落。
但這姑娘沒有,她只是微微欠身一禮“女士,我有一些事想要詢問您。”
是的,唐娜根本沒有放棄調查。
“為什么我要回答你的問題”瑟蘭妮下意識地尖酸道。
少女心疼地伸出手,掌上躺著一疊硬幣。
“我可以付錢。”
她在救世軍那里的確插不上手,但制皮師的線索卻已經相當完整了。
這種孽物是因為人類對美的渴望而誕生的,換句話說,它還是人的時候必定好色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