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頓貝略對他們的約定毫不在意。
“知道的倒是不少,看來你似乎確實是我的侄女。”
他微微頷首,但沒有多激動,而是問起了另一個人“朱利爾斯呢他應該攔你的。”
“我把他放倒了。”唐娜終于找到了可以夸耀的事“我用了點魔藥,他一點兒警覺也沒有。不過您放心,我用的劑量很少,他不會睡一整晚,在半個小時前他就該醒了。而且我也在他身邊留下了幾個詛咒作為防御,如果有人趁機靠近昏迷的他,那幾個詛咒就會發動,讓敵人身體僵硬,雙目不能視物。”
“那如果沒人來,而是他先醒呢”
酒窩浮現在少女的兩邊臉頰上“那他可就要多花一點時間起床了,如果他的真實水平和他自稱的一樣,這是最好結果。”
樹下的黑暗中,克雷頓偏頭看她,亮閃閃的黃眼睛幾乎不帶任何感情。
“我好像也被你放倒過,就在你來熱沃的第一個晚上。”
那個晚上,唐娜進入旅店后碰過他的酒杯,之后他就在本該警覺的情況下睡著了。
唐娜的表情再次轉為尷尬。
“我當時以為您是惡魔的信徒,被那個綠頭發哄騙,所以想要在您的身上找到證據”
“做得好。”克雷頓打斷她“我真的覺得這樣做再正確不過。”
聽到贊揚的語句,唐娜怔了怔,笑容更盛。
下一刻,她就被扼住脖頸提了起來。
“但僅限那一次。”
克雷頓寬大的右手握在自己的侄女纖長的脖頸上,她被這份巨力制住,即使那五指沒有收緊,她沒有鍛煉過的脖子也感受到上下撕裂般的痛苦,那是體重的作用,她的雙腳必須踮起才能減緩壓力。
在襲來的痛苦前,唐娜的大腦一片空白,什么魔法都用不出來。
“我都在你的眼前對你的要害伸出手了,你為什么不躲呢”狼人好奇地問“難道你是想死嗎”
唐娜此刻說不出話來,只能努力踮著腳,用雙手拼命去掰那只扼住自己脖頸的手,好爭取到更多的喘息機會。
克雷頓看著她的模樣,失望地搖了搖頭,隨即松開了手。
唐娜摔倒在地,雙手仍緊緊捂著脖子,臉上滿是驚懼,她顯然沒想到一直疼愛自己的叔叔會對自己動手,對死亡的恐懼一瞬間占據了心靈的所有位置,她以為自己已有著獨當一面的能力,卻依舊對這突如其來的事件生不出任何抵抗之心。
“你也沒有警惕我,就像朱利爾斯沒有警惕你一樣,是不是”
克雷頓心平氣和地說,他在癱倒的侄女眼前蹲下,再次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不過這一次不是要掐她,而是要拉她起來。
唐娜驚魂未定地看著這只剛才給自己帶來死亡威嚇的手,猶豫了片刻才重新握住它,克雷頓一把將她拉起來。
“我很抱歉。”她用嘶啞的聲音說,剛才克雷頓的動作還是讓她的喉嚨有點受傷。
克雷頓讓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能夠襲擊朱利爾斯成功的原因并不是實力的差距,而是她利用了他的信任。
所有口頭的教育都不如這一下來的實在。這正是克雷頓想要的效果,他并不急著結束這次教育,他們剛才都是以遠超凡人的速度趕到這里的,即使除去辦事的時間,時間也還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