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開口問暗號的人在后退的同時飛速地為手中的長槍裝彈,但他的同伴不以為還有勝算,選擇了一聲不吭地背對著他逃走。
克雷頓看著那背影冷哼一聲,猛力將蚊群屠戮者像投擲標槍一樣射出,斧槍鋒銳的槍尖從后背貫入,但因為兩邊的斧刃鈍處而沒能將那個逃走的人釘穿,只是刺進他背后將他重重砸翻,身形沒入及膝高的荒草中,腰間提燈中的火焰更是因為劇烈的撞擊而熄滅了。
最后的救世軍警衛這時候才將自己的步槍裝填完,但當他顫顫巍巍地想要用槍口對準克雷頓時,卻發現眼前的男人已經消失了。
或者說隱沒入了草叢
荒草中淅淅索索地搖動著,蟄伏在其中的野獸沒去身形,蛇一般地貼地曲折竄動著,身下的草在經過時低伏下來,。
這位叛軍戰士試圖用槍口對準聲音發出的地方,但那速度太快,他連續幾次瞄準都為時已晚。槍口對準時,他能夠看到的也不過是草叢中還未彌合的過去的“獸徑”,而這獸徑已要蔓延至他的身前了。
不能再等了,必須開槍,射哪里都好
他憑借直覺朝著身前扣下扳機。
槍聲一響,也意味著他再沒喲能力去傷害到對方。他將全部的希望賭在這一槍射中對手。
他失敗了。
草叢中的黑影騰起,將他撲倒在地,右手對著他的脖頸猛地一揮,干脆利落地切斷了他的氣管和頸椎。
隨后獸化的爪子也漸漸收回,只留下黑色的尖銳指甲。
“咒縛儀式看起來很成功。”
朱利爾斯慢慢走來,他知道克雷頓貝略在自己老爹格羅涅眼中最高具備大騎士的水平,但誰也沒想到他能這么快掌握這份陌生的力量,即使沒有完全變形也能輕易解決三個持槍士兵。
那些自然繁育的暗裔往往要花費數年才能掌握屬于自己種族的戰斗方式,但克雷頓只用了半年。
這固然有狼人好斗的天賦在其中,但其本人的廝殺經驗也功不可沒。
克雷頓沒有理會這句感嘆,他從尸體上站起身,面相朱利爾斯,則眼睛發著幽幽的黃光。
“還有一個可能沒死,我去檢查一下。”
“或許我們該留一個活口。”朱利爾斯說。
克雷頓拒絕了這個提議“來不及了,其他救世軍肯定聽到槍聲,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我們不可能帶著一個受傷的人快速離開。”
男巫聳了聳肩,再沒有意見。
克雷頓走向自己的斧子。
那個被砸倒的人沒能幸存下來,蚊群屠戮者幾乎將他的血吸干了。克雷頓從干尸的背上拔出斧槍,用心驅使這件奇物,一些荊棘似的東西從斧柄生長出,纏繞住他的手,將吸來的血輸入他的血管,隨后重量慢慢恢復成最初的狀態。
“好了,我們走吧。”他說。
“不對我還是覺得不對。”唐娜憂心忡忡地趴在桌上,黃玉般的眼睛無邪地和芭芭拉對視。
芭芭拉不安地撇開頭,努力不去看她。
與此同時,女吸血鬼手里緊緊握著一個陶杯,里面是熱牛奶。
對伊恩兩次進行授血儀式讓她感到虛弱和饑渴,此刻的她無比渴望鮮血,牛奶只能稍微緩解這種感覺,具體地來說,只能緩解幾分鐘,這還是佩羅千辛萬苦幫她弄來的。
現在老頭又出門買羊了。
芭芭拉祈禱羊血最好夠用,她現在看到自己的丈夫都有一種難以抑制的沖動,更別提一個更為可口的女孩兒了。
但這房子現在哪兒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