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頓相信自己已經把事情弄明白不少了,但還需要更多信息。于是他把瑟蘭妮叫了起來,詢問杰弗里鎮長生前找她做了什么事。面對他,瑟蘭妮不敢隱瞞,把杰弗里鎮長生命中最后做出的一件人生大事說了出來。
其實和唐娜的猜測差不多,但最后以中老年男人的衰頹結尾。
這是一件糗事,但如今已沒有了利用價值。
畢竟當事人已經死了。
克雷頓不再管這件事,他為其他人安排了新的任務。
唐娜繼續照顧馬匹,朱利爾斯繼續和瑟蘭妮一起照看瑪麗艾塔,佩羅去探望路易斯教士,嘗試從圣職那里取得幫助,而剛剛清醒的芭芭拉也有任務。
女吸血鬼如同她丈夫所說的那樣在清晨醒來,還給所有人做了早飯。
但她除了洗碗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克雷頓給她的命令就是將箱子里的伊恩拉撒路釋放出來,繼續試探他們返回薩沙市的可能。
熱沃到薩沙市的主路并不長,只是顛簸不平,馬車都不愿意來這里。
而吸血鬼的速度比馬車還要快,還不需要休息,如果伊恩拉撒路施展全力,最多一天就能抵達薩沙市。
不過,不需要朱利爾斯的挑撥,克雷頓也不相信這個新生吸血鬼的忠心。
在布滿陽光的大廳里和眾人一同吃完所有食物,克雷頓貝略將寬而重的背部靠在沙發背上,舒了口氣,對過來收盤子的芭芭拉吩咐道“把伊恩拉撒路放出來,讓他全力趕往薩沙市,直接進城。如果能夠進入薩沙市,那就不要返回,只有遇到意外才能回來找我們。”
這樣,他們最多兩天就知道能不能回去了。
芭芭拉有些猶豫,但依舊將朱利爾斯和佩羅聯手帶回來的箱子搬到樓下,在眾人面前打開。
里面是再次被折疊起來的伊恩拉撒路。
與芭芭拉那渴血狀態外仍保持著茶紅色的眼睛不同,他原本透亮的藍眼睛永久變成了死灰色,就像湖水干涸了一般,臉孔朝上面對著箱子外的世界,一動不動。
唐娜和佩羅不忍地轉過頭去。
朱利爾斯從懷里掏出一根盛滿流動鮮血的試管對準伊恩的嘴唇傾倒,血液落上嘴唇,沒有進入口腔,而是直接被唇部的皮膚吸收,消失不見。
隨著血液沁入,伊恩的臉頓時多了幾分生氣,眼睛開始轉動。
“艾斯和其他人大家都去哪兒了”這是他的第一句話。
朱利爾斯的嘴角咧開,更加湊近箱子里的吸血鬼“哈哈,他們已上天國了你忘了嗎,他們聽了楚德奧斯馬爾的謠言,用圣水偷襲你,把你裝進箱子里,要不是我們救了你,你大概要被這些老朋友們害死了。”
伊恩的身軀和折斷的肢體猛地扭動起來。
他的一只手從身下費力挪出,按在自己的臉上痛苦呻吟著。
“你干什么這么不痛快,我們可是為你報仇了。”關于精神折磨一事,朱利爾斯興致盎然。
那些偵探讓他不好受,他當然也不會讓這些人好受,就算他們的朋友伊恩拉撒路現在屬于克雷頓貝略團隊中的一員,男巫也認為他欠了他的債,沒理由全身而退。
“不可能,你說謊”
四肢被折斷的吸血鬼如同章魚一般扭動著身軀,試圖從狹窄的箱子空間中擠出來。
“告訴我他們現在在哪兒”他用盡全力咆哮著。
男巫一點兒不怕他,蹲在箱子旁嬉笑起來“就在你嘴里啊,我剛剛給你喂下去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