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下腰,像一個摔跤手一樣張開雙手,兩手重重捏起,然后重新直起身,拳頭頂部骨節上覆蓋的皮肉向四周退開,露出八個光亮如銀的突起圓錐,看起來如同指虎一樣險惡。
毫無疑問,這是心秘傳在模擬刃秘傳的歧路效果,說不定還有血秘傳的效果。
克雷頓冷哼一聲,他猛地從衣物中跳出來化作狼人。
黑色雄壯且多毛的怪物身軀人立而起,在咒縛儀式后他已經過了一番休整,隨著對狼人身軀的熟悉度上升,還有血肉精氣的攝入,他的塊頭如今已接近三米,六尺長的蚊群屠戮者簡直可以作為單手武器去揮使。
他就在這么做
克雷頓右手握住斧柄橫著抬起,左手抓住外側斧刃,然后用力一劃,鮮血便從掌心的傷口泊泊流出,滲入這總是欲求不滿的奇物當中,它的重量開始迅速增加。
十五磅、二十磅、二十五磅四十磅。
它的重量一直提升至四十磅才停下。
克雷頓滿意地揮舞了一下右手,蚊群屠戮者在空中帶出可怕的破風聲。
敵人不流血,那他就自己流血,這天經地義。
“讓我來看看你的能耐。”他用變得厚重的聲音說,長嘴巴幾乎沒有開合就能發出聲音。
隨著他的想法變化,黑檀木斧柄上伸出了荊棘一樣的刺蔓纏繞住他的手臂,充滿活力地泵動著。
原來是狼人闊克恍然。
“狼人的皮也不錯。”
狼人雙手持斧高高躍起,破開紛紛揚揚的雪朝他猛砸過來。
“閉嘴,你個娘娘腔”他已受夠這種聲音了。
斧子穿透闊克的身影重劈在街道地面,留下一個可怖的凹槽。
狼人沒有感到劈砍實物的感覺,那只是個幻影,但其存在卻與馬戲團的魔術師表演的移形魔術不同,即使克雷頓閉上眼,還是會感到闊克就在斧子砸下去的那個位置。
當然了,這也只是個錯覺。
闊克再次運用心秘傳模擬了影秘傳的能力,他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那么闊克到底在哪里
克雷頓并不考慮這么復雜的問題,他張開狼吻,從獠牙密布的口腔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
雪和風的下落軌跡都被這駭人的音浪震開,闊克一個踉蹌從隱蔽處走了出來,重新恢復了被認知的能力。
這一聲穿透夜空的狼嚎驚動了鎮上不少人。
看門犬們吠叫個不停,街道兩邊有人大聲咒罵了幾句推開窗戶,但下一刻大自然的冷酷就讓他們再次把窗關上,迷蒙的大量白色墜落物也模糊了對峙的兩個存在的身影。
今晚是這樣糟糕的天氣,沒幾個人愿意出門和狼打交道。
能到屋后看看獸圈已經算是勤快,走上大街去找狼是萬萬不可能的。
只有少數人才意識到這聲狼嚎意味著什么。
唐娜推開窗將頭伸出去看,但外面黑漆漆的,她什么也看不見,這么做只是把臉凍得通紅。
她轉頭,看見朱利爾斯的腦袋在隔壁窗戶探頭探腦,便向他招呼了一聲。
兩個巫師同時撤回冰冷的腦袋走出房間,在二樓的走廊上碰面。
房屋里充斥著一股熏香氣味,這能使巫師的感官更加敏銳,而每一層樓的角落里也散布著各種護身符咒,防止有無形或隱身的存在侵入這棟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