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的右爪一抖,雙手劍在他手中如同單手劍般直接對準黑巫師的胸口刺出。
這柄劍雖然已經鈍損,但它的劍尖還具備著足夠的殺傷力,在克雷頓這樣的武器專家手中足以鉆透人身上最堅硬的頭蓋骨。
愛德華茲之前領教過克雷頓的本事,在后退的同時,下半身的蛇尾猛然卷住旁邊的一具摩瑞爾人的尸體向他擲去。
克雷頓厭煩地一揮右臂,將這具矮小的尸體打到一邊。
愛德華茲看到他相較之前更為緩慢的舉動,還有那個滾落到狼人極近處的摩瑞爾人殘軀,慌張的情緒忽然一掃而空,笑容重新攀上了他的臉龐。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變得這樣弱了!我剛才還擔心”
他忽然閉嘴,猛地擰腰,蛇尾以一個可怕的速度昂起,從側面抽向狼人的頭顱。
在這樣開闊的場地,這下抽擊的力度再也沒有限制,克雷頓抬起只剩半截的左臂擋在身前,在可怕的碎裂聲后,他連退了好幾步,接踵而至的是愛德華茲前傾上半身刺來的長矛。
這里四處都是武器,愛德華茲要獲得一件不費吹灰之力。
狼人翻身躲過長矛,身體借助血液的潤滑快速滑到愛德華茲的右邊。
黑巫師也不厭其煩地橫掃長矛,相較于那些年輕巫師,他對于自身的近戰技巧也有要求,并沒有那么容易被打發。
狼人沒有躲開長矛,他甚至高高躍起,好讓這桿長矛能從自己的腹部刺入,隨后奮起蠻力挪動腳步,背部狠狠地向那排列著射擊孔的外凸墻撞去,骨肉爆開的響聲非常清脆。
愛德華茲沒有來得及放開武器,因此被他帶動,臉正對向墻壁。
“你要做什么?”黑巫師好奇地問,因為這簡直是沒有意義的自殘。
狼人伸出手,勉強能夠到愛德華茲的胸口,視線則好像透過眼前的身體看向某人。
“給我。”
一道白光從愛德華茲背后遠處的唐娜手中飛出,瞬間劃破十幾碼的距離飛進克雷頓的手里。
這是一張兼具真實和虛幻兩種屬性的羊皮紙,它平平鋪開,一半握在克雷頓前伸的殘缺右爪中,一半則仿佛幻影般穿透黑巫師沒有皮膚的左胸。
這是“飛翔的羊皮紙”,只有寄件人和收件人可以接觸到它的實體。
“愛德華茲。”
克雷頓看著黑巫師的雙眼懇切地開口:“我給你寫了封信,敬請查收。”
“他試圖用這件奇物殺我?”愛德華茲僅用了十分之一秒已明白克雷頓要做什么了,他活躍的思維簡直從中感到了一種樂趣,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甚少有巫術及奇物能直接針對體內臟腑攻擊,只有傳遞功能的“飛翔的羊皮紙”根本不在此列,因為人生來就具備一層神圣的保護層,只要保護層還在,他們的身體就被視作一個難以侵入的整體,那些弱小的奇物和巫術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愛德華茲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不可能的事發生了,虛幻的羊皮紙由虛轉實,單薄的紙身切開愛德華茲的心臟,也切斷了他的所有行動力。
他的頭自然垂下,被自己親手剝去皮膚的血紅胸口映入眼簾。
“原來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