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說夠了。”克雷頓興致闌珊地說:“你知道嗎?我身邊的那個女孩曾勸我對你抱些同情,因為你也被愛德華茲欺騙了,他誘導你對自己的親族產生依賴,但我沒法對你升起那么一丁點憐憫。”
“你和闊克,兩個性格不合的人居然待在一起,而你還想要為他舉行葬禮。我想你們的關系應該是不錯的。而愛德華茲的日記里顯示你也猶豫過,甚至懷疑過這是個騙局。但你最后還是愿意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選擇讓近在咫尺的親近的人去死,然后理所當然地陷入了失敗。”
“絞盡腦汁思考了半天選擇上當,我實在沒有見過你這么蠢的人,簡直是一事無成。”
他說完,轉身就走,身后卻突然傳來重物翻倒的聲音。
楚德·奧斯馬爾趴在地上掙扎著,他的雙手反綁,身下是木箱的碎片和摔碎的酒瓶玻璃渣,這些東西在他的衣服上扎出窟窿和裂痕,但他渾不在意,只是像蛇一樣挺起上半身,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克雷頓,嗓子好像吞過火炭一樣沙啞。
“克雷頓·貝略,我詛咒你.”
那幾乎不像是一個人的聲音,而是從地獄里刮來的風。
克雷頓也驚訝地站住了,但隨后奧斯馬爾的身體就趴了下去,將臉埋在一地的碎片中。
幾秒后,圣職們從高墻似的木箱架子后面一涌而出,將紅頭人的身體抬起來平放,很快得出結論。
“他死了。”
楚德·奧斯馬爾直到死,臉上還維持著憤怒的表情。
之前那個政府職員姍姍來遲,他惱火地蹲下檢查尸體,接著站起來看向克雷頓:“我不是說過不要動手嗎?!”
克雷頓還沒開口,圣職們就說話了。
“他是老死的。”
這下連克雷頓本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了。
他本來還想著要奧斯馬爾體會臨刑前的恐懼,結果他就這么死了,還在死前詛咒了他。
雖然紅頭人的所有指頭都沒了,但或許身上還保有一些神眷,或許這個詛咒就還能對克雷頓起效,世人都知道,死前的最后一句話是分量非常重的。
但奧斯馬爾又只說要詛咒克雷頓,但具體要他怎么難過,卻還沒有具體的定論。
這個詛咒或許有效,或許無效,但它已經讓克雷頓開始心神不寧了。
其他人都不怎么關注這一點,政府職員在頭疼怎么處理尸體,圣職們也自覺留在這里,他們緊盯著長老會的人,似乎是希望暗裔們能快點離開,哪怕這里就是長老會的地盤。
好在暗裔們沒有爭奪什么,這里畢竟只是一個雜物倉庫,他們都轉身向外走,準備把尸體留給這些人處理。
“貝略先生,請往這兒走。”長老會的一員對克雷頓招呼道。
克雷頓快步跟了過去,他們在倉庫門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