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斧上的雷電只是靠近皮肉就能引發肌肉痙攣。
只要擊中一下,即使沒有重傷,受害者也會因為動作變形更難避免被第二下擊中、而如果被連續擊中兩下,那么加舍羅夫的第三下、第四下劈擊就會接踵而至,直至將他徹底殺死。
年老的薩滿舞動雙臂,姿勢如同擂響神鼓般有力,他的雙斧輪番落下,砸在克海恩的長劍上,神色也隨著連綿不絕的攻勢而越來越虔誠,然而盡管克海恩看起來是在勉力支撐,但僅憑一把劍卻還是能擋下全部的攻擊,不讓對方威脅到達烏爾。
這并非武藝間的差距,而是他手中的劍實屬奇異。
除了附魔火焰,它還能隨時調整克海恩的身體重心,減少慣性對他的阻礙,讓他的每一輪動作的間隙都縮減到最短,即使出招失誤也能即使調整。
就像是錯誤的動作被“取消”了一樣。
在他背后,達烏爾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陰冷地注視著加舍羅夫,新的網羅正在這位弓箭導師的雙手間織成。
而在另一邊,馬魯格的快刀也沒能重傷到格雷戈里長老。
德魯伊教的主祭看似身材高大,可卻靈活得不可思議。
面對白風流派的刀術權威,格雷戈里一步后撤,苦行僧的快刀堪堪割開他的腹部,并沒有如同預期中的一刀兩斷。
而格雷戈里的腹部傷口也沒有流血,在他被切開的創口中,無數綠色的細小藤蔓從血肉里面探出來互相糾纏,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趁著苦行僧揮刀后的僵直,他再度上前,雙手共持著圓月形金鐮刀,像使劍那樣將鐮刀向前直刺,圓形的鋒刃切開苦行僧的胸口,流出的鮮血染紅了皮膚,使苦行僧肋骨的形狀更加凸顯。
“就這樣!把他們殺光!”格雷戈里嚎叫著,推壓刀刃刺入更深,卻被苦行僧干瘦卻精煉如鋼鐵的左手抓住右手腕抵住鐮刀,接著可怕的彎刀再一次閃耀寒光。
德魯伊主祭毫不猶豫,在馬魯格出刀前就松開握住鐮刀的左手,一記兇狠的肘擊打馬魯格的太陽穴上,苦行僧的頭顱在巨力下直接轉動了九十度,感知也在劇烈的震動中混亂了片刻,但他的身體依舊穩定如老樹頑石,動也不動,千錘百煉的戰斗經驗已經化作本能,彎刀照舊揮向敵手,將格雷戈里硬實如原木的腹部深深切開,露出被眾多藤蔓纏繞保護的內臟。
哆哆哆哆哆.
那是達烏爾射出的木屑、鐵釘打入墻壁的聲音。
密集的聲音堪比十個火槍手的連續射擊,打擊面也同樣寬廣。
赫頓家族的代表和巴斯貝的代表早已從桌邊離開,此刻正一起彎腰貼在墻角,盡量避免引起任何一人的注意。他們頭頂上方就有達烏爾剛剛射出的鐵釘,這些“箭矢”正是弓箭導師剛剛從桌椅里拔出來的。
出口的那扇門也被達烏爾打穿,門外還傳出一聲慘叫,如果有什么人站在門后,他大概是倒霉了。
他們剛剛就該和奧蘭斯特家族的代表一起離開,要與超凡者同室會晤的確是冒險的事。而他們竟為了禮儀,一開始就沒有讓安保留在這里。
也許他們該再為自己請一位代表來參加會議,就像有些秘書也有自己的秘書。
就在危難之際,兩位家族代表身后的墻壁忽然變得柔軟,形成帷幕似的質感,他們還沒能反應又出現什么變故,身體已經往里倒去,水流似的墻壁沒過眼睛時,他們都忍不住閉上雙眼。
當他們再度睜開眼睛,自己已經身處室外了。
一個穿長袍的男人站在他們面前,原來是鑰匙團的瘋巫師救援及時,把他們從里面拽了出來,旁邊有許多槍手在緊張地瞄準門扉,門前的低處倒著他們的一員,一粒木屑從他的眼睛射入,貫穿了大腦。
兩個代表迅速站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一下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