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邪惡。”克雷頓揉了揉約瑟的腦袋,然后看向朱利爾斯。“而且接下來要看護他的是你,我要你把他帶回薩沙市去,還有這封信。”
他說著,從口袋拿出阿爾伯特警長給的密封信件交給朱利爾斯,后者打開看了幾眼,臉色大變。
“他找上阿爾伯特。”
“誰?”
“夜鶯,我們在那件廢屋里看到的尸體的同伴。”朱利爾斯將信紙重新塞進信封,裝進風衣上無數口袋中的一個。
之前那名苦修士夜鶯能夠直接闖入大樓和他溝通,但后來海澤爾增加了大樓的守衛
克雷頓抬了抬下巴:“信上面說什么?”
“他們在備戰圣心友愛會。”朱利爾斯的嘴角抽動一下,沒了過去的隨意態度:“他們將一部分工廠改成了軍工廠,并且準備了大量的銀準備熔鑄彈頭,這應該是要對付我們。”
銀可以“劈開”詛咒的影響,還能切斷巫師的靈知視線,因此被視作辟邪的象征。
現在他們就是“邪”。
克雷頓當然知道薩沙市長老會并非什么講究正義、善良的組織,它對貧民窟的幫派斗爭不聞不問,連長老也會為了清除異己而同室操戈,但沒了長老會維持秩序,各種邪教和秘密結社就要涌進薩沙市了。
“你趕緊回去吧,把這個消息帶給其他人,這件事他們知道得越早越好。”
朱利爾斯搖了搖頭。
“不,我還不能走。”
他拍了拍裝信的口袋:“我把信寄回去和自己回去沒什么區別,但我留在這里可以做更多的事——比如搞點破壞。”
“你呢?你留下來嗎?”他問克雷頓。
克雷頓沉默了。
不是因為朱利爾斯的原因,他還在想諾里斯和孔里奧奈的事,它們好像兩層厚厚的蛛網纏住了他的心靈,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什么、站在哪里。
相比這些問題,個人的安危反倒是他目前的危機中最不值得一提的。
“我還是再留一陣吧,有些事需要我去處理。”他最終說道。“關于接下來的行動,你有什么建議嗎?”
朱利爾斯喘了口氣,克雷頓的選擇讓他多了幾分笑意。
“我打算把他們的銀子拿走。”
“我得提醒你一下,銀并不是一種很輕的金屬,而如果圣心友愛會在全力儲備這種資源,我想其數量就不是我們兩個人可以轉移走的。”
朱利爾斯聽著窗外的爭吵聲,笑容越來越盛。
“并不是只有兩個人,其實我們有盟友,而且很多。”
窗外的聲音一波一波的傳來,除了討論火災的聲音和警察的呵斥聲,還有游行隊伍那一遍遍重復著的口號。
“抗議杰里米·巴斯貝暴行,鐵路公司理應賠償震顫癥患者醫療費!”
克雷頓也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聽起來他們是該得到點補償。”他如是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