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嘛,肯定開大”
“上次在大快樂,我親眼見的,連著開了十三把大”
“就是,這才哪到哪。”
“黃歷上都寫了,財神正東,正東就是大嘛,錯不了”
賭徒們熱情高漲,議論紛紛。
趙光鼎犯了難,開大,血本無歸,開小,齊越跟著輸錢,錢還在其次,主要是齊越把話說的太滿。
“開了開了”
趙光鼎把骰盅一扣,然后輕輕掀開“四五六,大”
屋子里頓時一片歡騰。
趙光鼎隨手把骰盅交給老二,對齊越說“齊先生,這里太吵了,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你這沒人行嗎”
“有我兄弟看著呢,沒事。”
到了隔壁屋子,環境也沒好哪去,還能聽到一墻之隔賭徒們的吵鬧聲,好在不耽誤談話。
“齊副隊長,沒少贏吧”
趙光鼎沏茶倒水。
齊越說“我一來,害得你輸錢。”
趙光鼎說“嗐,輸就輸唄,比起齊副隊長對我的大恩大德,輸點小錢不算啥您喝茶。”
齊越說“輸錢,其實也不是啥壞事,伱這把要是贏了,沒準晚上就有輸紅眼的拎著刀去找你。”
趙光鼎笑道“那些個慫貨,借他們一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齊越淡淡的說“碼頭工人不容易,他們賺的都是辛苦錢,工錢都輸光了,拿什么養家糊口沒錢養家糊口,就會有人走極端,去偷,去搶,甚至殺人害命,殺人一般都有目的性,首選目標是害他的人。所以,我得提醒你,坑人也要有時有晌,別把人逼到死胡同,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趙光鼎訕笑“您都看出來了”
齊越說“你這點手段,騙騙生瓜蛋子還湊合,遇到有經驗的,一聽就能聽出來,骰子里灌了水銀,對吧還有就是,你這是非法賭場,要是被人舉報,再進一次警察廳,就憑累犯不改的罪名,至少要判徒刑。”
想起在警察廳關押的半年,趙光鼎心有余悸,勉強笑了笑“我以后聽您的,您讓我咋整,我就咋整。”
齊越點點頭,打量著他“皮靴不錯,新買的”
趙光鼎說“朋友送的。”
齊越看了一會“你這個朋友來頭不小啊,這是關東軍的制式皮靴,配發給尉官以上級別。”
“我把兄弟送的。”
“你哪個把兄弟”
“就剛才那個老二,他腳大,穿不了,就送給我了齊副隊長,您來找我,是不是碼頭上有啥事啊,要是有啥需要我辦的,您只管開口,上刀山下火海,我趙某人絕不含糊”
趙光鼎胸脯拍的山響,他心里盤算著,齊越冒雨來碼頭,肯定是來查案子的,自己要是能幫上忙,今后的路可就越走越寬。
齊越說“最近一段時間,城外匪患猖獗,尤其是盤踞在靠山屯一帶的抗匪,四處襲擾鄉鎮,民憤極大。為此,警察廳正在收集相關情報,準備對他們采取行動,如果有這方面的消息,要及時向警察廳舉報。”
其實,他這么說,主要是為來碼頭找個恰當的理由。
趙光鼎認真想了一會“關于抗匪,我還真知道點情況老二有個親戚,就住在靠山屯北面的村子里,前幾天他進城看病,跟老二提了一嘴,說抗匪那個政委的關節炎犯了,估摸著也得來城里看病。”
張兆臨有關節炎病,齊越早就知道,他不動聲色“老二那個親戚,怎么知道政委的關節炎犯了”
趙光鼎說“以前,每隔一段時間,政委都會親自帶著人,到附近村子里搞煽動宣傳,拉人入伙,說什么保家衛國啥的,要我說,純屬他娘的放屁,咱們是滿洲國人,他們跟蘇廉大鼻子是一伙的”
“扯遠了,說正事。”
齊越點燃一支香煙。
趙光鼎說回正題“那啥、完了吧,那個政委有日子沒來了,帶隊的別的抗匪頭目,老二親戚多嘴問了一句,這才知道,政委的關節炎犯了,走道費勁,根本下不了山。”
齊越問“還有別的嗎”
趙光鼎搖頭“沒了,這還是老二告訴我的。”
齊越按滅煙頭,故作不滿的說“以后再有類似情況,要主動匯報,別等我來問你,你才說。”
“哎,我知道了。”
趙光鼎點頭哈腰,表現的十分謙卑,在他看來,特務科副隊長位高權重,自己要是攀上這根高枝,等于是找了個無所不能的靠山。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