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別低估了那些人。可別忘了,馬羅尼還沒死,東區的沖突中他賺得盆滿缽滿,或許正打算著跟教父叫板。”
“他是在找死。”煙霧伴隨著話音落地,席勒把手往外伸出去,用指尖彈了彈雪茄,細密的灰塵緩緩飄落。
“未必,教父不知怎么的,越過了他,讓人殺死了老局長維克多,我聽說他也想在阿卡姆醫院里摻一腳,可又被教父踢了出去,馬羅尼忍不下這口氣。”
“東區不太平,馬羅尼急于壓服那些被他收編的勢力,他需要勝仗來立威,來徹底收攏他剛剛吸收的新鮮血液。”
“他敢用教父來立威,法爾科內會讓他領教的。”席勒整個人靠在椅背上,他扯了扯毛衣的領子,顯得很放松。
戈登又咳嗽了兩聲,他透過雪茄頂端冒出的煙霧,瞇起眼睛盯著銀質餐盤上的反光,說“馬羅尼是個厲害人物,而教父已經老了。”
“你更看好他”
“不,我反而希望老教父能贏,只要法爾科內還在,哥譚就亂不到哪去,而一旦沒有了他,就很難說了。”
很快,戈登就離開了,畢竟他還有工作要忙,最近是他的旺季,再努力一個月,買一幢別墅都都不成問題了。
戈登走后,席勒靠在椅背上吸完了整支雪茄,煙霧繚繞在他指尖,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放松的思考過了。
在這座處處危機的城市里,如果沒有確定安全,他甚至沒有一支煙的休息時間。
在此之前,席勒從沒想過買房子,也不需要一個家,因為他不是個哥譚人,他來自一個全世界最安全的秩序國家。
伴隨著雪茄的燃燒,比香煙濃郁了數倍的煙霧飄散成各種捉摸不定的抽象形狀,讓人升出無數聯想,在那種迷幻混著香甜的氣味中,席勒開始回想。
他有些記不清,在離開故鄉之后,他第一次在芝加哥遇到槍擊案時,第一時間升起的情緒,究竟是震驚還是興奮。
他只記得,當飛機下墜時,伴隨著失重和缺氧而來的人生回憶中,這半生參與的那些詭譎波瀾模糊成一片霧,正如他們所愿,當這些記憶隨著死亡消散時,無數秘密也就永遠埋葬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席勒想,那這位能夠給人再一次生命的偉大存在,還真是夠了解他的。
哥譚是全世界罪惡的下水道,而好人是不會被沖進下水道的。
席勒看著指尖的雪茄頂端,那里的火光逐漸熄滅,煙霧開始變得稀薄,幻化成的圖案開始慢慢散去。
他就知道,當他在重新擁有意識并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這里是哥譚市的時候,那種第一時間填滿他大腦的興奮,最終會毀掉他對平靜生活的所有野望。
或者說,對枯燥庸碌的平凡日常的享受,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精通自我催眠的瘋子的自欺欺人,直到他看到蝙蝠俠的出現。
伴隨著煙霧的飄散,席勒回想起,當他第一次用微弱的讀心能力去接觸蝙蝠俠的內心時的感覺。
就像戈登說的,他覺得自己像在照鏡子。
所以,他給了蝙蝠俠一個他最想聽的答案,然后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給那枯燥的讓他絕望的平淡生活,畫上了一個句號。
而現在,他終于成為了一名哥譚市民,在哥譚1987的這個冬天,在他第二次生命的第一個生日這天。,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