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深吸了一口氣,假裝什么也沒發生一樣按下了沖水鍵。推門走出去的一瞬間,只看到了一個正在整理工具箱的清潔工。
工作服洗得發白,指尖有漂白劑痕跡,臉頰的側面沾著一丁點泡沫留下的白痕,身體干瘦,腳步虛浮——所有這一切都在訴說著:他沒有訓練痕跡。
但娜塔莎也很清楚,由于現代化學和醫學的發展,一個沒有受過訓練的普通人撂倒特工的可能性并不為零,左不過是麻醉劑、鎮定劑或是其他藥物。
娜塔莎裝作毫無所覺,邁步從清潔工的身旁走過去。然后毫不意外的是,對方從工具箱里掏出了些什么,然后從后方捂住了她的口鼻。
聞著熟悉的味道,娜塔莎在心里嘆了口氣。這種劑量的麻醉劑根本不可能對她產生效果,甚至對普通人來說,也只能起到短暫的暈眩作用。看來對方希望她能在被迷倒之后盡快醒來,神志清醒地與別人交流——果然是個瘋子。
娜塔莎裝作昏迷,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人拖行。但對方很狡猾,弄來了一輛清潔工專用的車子把她裝在箱子里,并且在樓里繞了好幾圈,坐著電梯上上下下,最后才在一個光線昏暗的房間里停了下來。
娜塔莎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在頂樓的某個房間里。對方顯然沒想過自己不會被迷暈,以及可以通過電梯上升的時間來判斷走過了幾層。看來就如席勒所說,幕后黑手認為她只是個普通特工,甚至可能是那種靠美貌上位的花瓶,對她并不重視,沒有那么強的防范。
娜塔莎覺得對方應該是把大部分的精力用于防范蝙蝠俠。畢竟怎么想,一個女特工的威脅不可能比蝙蝠俠更大了。
伴隨著箱子被打開,娜塔莎感覺到自己被綁在了椅子上,用的是普通手銬,就是完全可以使用脫臼法掙脫的那種。當然,娜塔莎不會使用這種方法,因為她可以直接把手銬拽斷。
房間里的燈亮了起來。娜塔莎知道是時候睜眼了,她也實在懶得再演,并沒裝作從昏迷中醒來,而是直接睜開了眼睛。
可惜,并沒能直接看到幕后黑手。一個男性黑人站在她面前,看到她醒過來的方式還有點驚訝。
“原來你早就醒過來了,羅曼諾夫夫人。”他說,“很抱歉用這樣的方式請你過來,女士,但我們有些有關于總統的問題想問你。”
娜塔莎一點都不想跟他繞彎子,她說:“我知道你不是沖著總統來的。她在哪兒?”
“什么?”
“一個紅頭發的女人。”娜塔莎說,“她的外貌應該和我有些像,但離蝙蝠俠的距離比我更遠。”
娜塔莎試圖用這樣的話來刺激對方,但男性黑人不為所動。娜塔莎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她在一個天井的下方,樓上一定有人。為了不打草驚蛇,她只好虛與委蛇,開始和那個黑人兜圈子。
聊了一會,試探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娜塔莎索性掙脫了手銬,一個擺拳撂倒黑人,又用寡婦蟄砸掉了吊燈。一樓陷入黑暗,娜塔莎轉身往樓上走。
她的腳步放得很輕,并且集中注意力聽著樓上傳來的動靜。就在一只腳踏上二樓地面的時候,二樓的燈光也驟然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