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點,但經過昨天的頭腦風暴,我感覺我好多了。”
“那就好,畢竟我是你的心理醫生。要是一點治療進展都沒有,有人會找我麻煩的。”
“戈登?還是蝙蝠俠?”尼莫西妮終于察覺有些不對。她開始意識到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早就發生了。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又讓她開始難受了。
“說說那起案子。”尼莫西妮說,“我想那不是你動的手,但你卻不希望有任何人查出真正的兇手。所以你利用了拆信刀,讓我無法說話。誰值得你這么做?你的朋友?伴侶?”
“都不是。”席勒這么說就相當于承認了尼莫西妮的推理,他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誣陷一位無辜的小姐,所以那不是那把刀。即使你說出來,也不會查到你頭上。”
“什么?”尼莫西妮不可置信地站起身。
“以及,吧臺旁邊的椅子沒有皮革襯布。”
尼莫西妮沖到了吧臺旁邊。她看到了高腳椅上自己之前用拆信刀留下的傷痕。她伸手翻了翻那處,卻發現席勒說的是真的。椅子是真皮的,
“你可以多學學家居設計。”席勒不緊不慢地看著報紙說,“既然能看出地板是幾十萬美元的好貨,也應該能想得到皮制品的品質。只有劣質皮革才需要襯布來防止與內部填充的海綿摩擦發熱,這種品質的真皮不需要。”
“所以我是敗給了知識儲備量?”
“你只是敗給了年齡。”席勒側頭去看報紙的另一頁,“蝙蝠俠也比你強在這點。他活得比你長,自然就比你學到了更多知識。”
“所以這從頭到尾都是誤導?你想讓我以為你是兇手,從而不敢開口?”
“你為什么不敢開口?當時戈登局長可是也在呢,我又不可能當場殺人滅口。”
“我……”尼莫西妮深吸了一口氣說,“你是個心理醫生,而且是我的主治醫生。只要你說我是個精神病人,是個胡言亂語的瘋子,人們都會相信你的。我對你的指控不可能成立。而戈登又不可能一直陪著我,我落到你手上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這倒是有點道理。”席勒說,“但是這個局可能比你想的要更早一些。如果你真的很認真地觀察了我,就會知道,在別人早就給我打過招呼有外人要來我這里借住一段時間的情況下,我會準備好一切生活用品。那么詹姆斯為什么要給你寄包裹呢?”
“……你讓他寄的?”尼莫西妮感覺到渾身發冷,她說,“就為了拿出拆信刀,讓我注意到它,然后用它來誤導我。”
“我說你需要一些安撫物品,最好是之前你經常使用的日常生活用品。詹姆斯·戈登是個好父親,所以盡管要去之前的寄宿家庭有點難,他還是向他們討來了這些。”
尼莫西妮抿住嘴唇,說:“其實還要更早。早在你見我第一面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你知道我不正常才這么做的。如果我是個正常的普通小孩,可不會對刀具那么感興趣,也就不會留下那么深的印象,然后在案發現場通過它聯想到你。”
“你的病情還算典型。”席勒說,“我的經驗也還算豐富,能看出你有狂躁行為并不奇怪。”
“還有那通電話。”尼莫西妮說,“你調整預約時間的電話。你故意讓包裹在那個時候送到。而當我找不到任何東西拆開這玩意兒的時候,我才不會在乎你是不是在講電話。于是我叫你,你‘不得不’因此向電話那頭的人解釋噪音的來源,告訴了他我的存在,還說今天下午她會見到我。這位女士可能會記住這一點。”
“這樣,如果昨天晚上我叫出了你的名字,并被警察帶走,導致她沒有在今天下午見過我,她一定會詢問你。然后你可以順勢向她解釋,并讓她看到我的診斷資料。她還會發現這棟房子里被破壞的痕跡,那都是我干的。由此她完全可以推斷出我是個瘋子——她的意見一定很重要。她是誰?”
“一名法官。”席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