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所有經過蝙蝠俠的手的車子都是蝙蝠車,”斯塔克冷哼了一聲說,“他有沒有在車子引擎上刻下他心愛的蝙蝠標志?那引擎是不是也叫蝙蝠引擎?”
“是的,如果您仔細看座椅靠背,會發現下方有壓制的蝙蝠暗紋。這是蝙蝠車的標志,先生。”
斯塔克還真有點好奇,他低頭伸手去摸索座椅下方,在座椅套的邊緣摸到了一些細小的紋路,但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蝙蝠。
就在他想繼續吐槽的時候,從這個角度一抬頭,看到了司機蒼白的下頜線。對方微微轉頭,熟悉的側臉在陰天的冷光中顯出更為鋒利的輪廓,就像突然闖進記憶當中填補了某段空白的往日碎片。看到他的那一刻,斯塔克就知道自己對席勒的青年時代的所有設想都不準確——這才是席勒的青年時代,沒有迷茫,沒有放縱,他早已完成了自我探索,正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那樣,精準地拆解這個世界。
“你好,斯塔克博士,我是羅德里格斯探員。”
“我不在乎你是誰,”斯塔克伸出一只手,做出阻擋的動作,然后說,“首先,別叫我博士,那會讓我聽起來像個瘋狂科學家。”
“你好,羅德里格斯探員,或者杜姆應該稱呼你為局長?”杜姆出聲說,“實際上,杜姆倒是很喜歡博士頭銜,因為杜姆很清楚,瘋狂科學家并不一定都是貶義詞。在探索世界的道路上,每個人都是瘋狂的。求知和探索欲望強烈的人,往往更容易改變這個世界,不是嗎?”
斯塔克一把把他推開,用一只手搭在前方副駕駛的座椅靠背上,把頭伸到前方兩個座位之間,然后說:“好吧,你愛叫什么叫什么。所以蝙蝠俠說的聯邦調查局局長就是你?”
“是的,為表對貴客的歡迎,總統先生請我親自來接你們。需要我為你們介紹一下新技術科學研究中心嗎?”
“我更需要你為我們介紹一下你,”斯塔克說,“我真的想不出來哪一個席勒能當聯邦調查局局長。你真是當特工的那塊料嗎?”
“如你所愿,博士。雖然這么說可能有點冒昧,但我可能確實是所有席勒當中最適合當特工的那個了。我既不會花大把時間胡言亂語,也不會把大部分精力用在如何讓別人每年提升30%的診費上,沒有過于亢奮的精神和旺盛的精力,從來不節外生枝。因為專注,所以高效。”
“那你真該改個名字了。”斯塔克忍不住說。
“非常好的建議,博士,但我希望你在提建議之前考慮一下目前的處境。”
“什么?”
“你坐在車里,安全意識淡薄得沒有系安全帶,而方向盤在我手里。”
他話音一落,車子猛地一個急轉彎,砰的一聲,斯塔克的腦袋直接就撞在了旁邊的玻璃上,連帶著整個肩膀和半條胳膊,都重重地撞在了車門上。他發出了一聲慘叫,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腦袋,痛得又吸了一口涼氣。
“醫療包在座位下方,”斯塔克聽到前面的那個席勒說,“距離您面見總統先生還有20分鐘,如果您想頂著腦袋上那個包去見他的話,或許也可以放棄包扎。”
斯塔克張開嘴,但是罵人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了。確實,現在他在車上,對方手握方向盤,腳踩油門,隨時隨地可以給他腦袋上再來一個包,還是少說話的好。
但要是斯塔克這么容易就被降服,他也不是斯塔克了。他用碘伏胡亂地蹭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后又用冰袋按了按,然后又說:“所以你也是被總統蝙蝠俠雇傭來的?你給他干活?”
“通常情況下是的,”席勒說,“如果你問的是特工平常要做什么的話,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的工作遠沒有特工電影里那么驚險刺激。目前的主要工作,是配合總統先生推進他的政策,以及解決可能出現的一切安全事故。”
“聽起來還挺忙,”斯塔克把身體向后仰,兩只手放在后腦勺上,胳膊肘又差點打到旁邊的杜姆,他略微往回收了收,然后說,“那你在這個宇宙干的最大的一件事是什么?”
“肯定是把你給晃了個跟頭。”杜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