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澀的房間內,沉悶的窗簾遮掩住一室的歡愉。
希拉爾覺得自己已經小死過一次了。
他曾經無數次距離死亡那么近過,沒有一次讓希拉爾覺得他的精神都要崩潰了,他的視線已經被眼淚暈開了,眼前模模糊糊的一大片,只能看見格蘭登漂亮的碧綠色瞳孔,迷迷蒙蒙的,好似一譚碧綠色的湖水。
希拉爾嘗試的拽住了格蘭登的手,宛如溺水的人拽住能夠拽入的最后一根浮木。
郁拂然繾綣的將他的手拉到唇邊吻了一下“怎么了
希拉爾的嗓子都啞了,他低聲說“我不想呆在下面。”
郁拂然莞爾,看了一眼小腿都在抖的希拉爾,很聽話的將希拉爾抱起來,跨坐在他的腿上,饒有興趣道“我之前倒沒有發現,你倒是有這樣的興趣。”
不過,想起來倒也不是無跡可尋。
第一次的時候,希拉爾就跨坐在他的身上,郁拂然眼眸彎了下,剛要吻他,就看見希拉爾低低的呢喃道“才不是,只是這樣顯得我沒有那么被動一點而已。”
他此時早就已經不著寸縷,紅發被汗水打濕黏在身上,軍裝早就已經被觸手蹂躪的不像話,隨意的丟到了地下,而格蘭登仍然穿著得體,與他
截然不同。
他在深海里面沉溺,格蘭登卻好像只是清醒的看著他沉淪而已。
郁拂然頓了一下,他沒有想到他會聽見這樣一句話“這樣嗎”
真要這樣算起來,好像確實不太公平。
郁拂然握住希拉爾的手,牽引著他落在自己的身上,輕輕的笑道“那我來教你怎么把我弄得跟你一樣亂好不好”
手指順著郁拂然的襯衫下擺摸進去,希拉爾竟然有一種比郁拂然脫他的衣服更不好意思的感覺,手指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唯有在他指腹下面泛著余溫的溫度肌膚,讓希拉爾感知到一點真實。
在格蘭登的視線下去撫摸格蘭登,希拉爾呼吸都顫抖了,他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有點沒出息。
他的手肯定也在抖。
跟方才格蘭登操控著觸手輕輕松松的觸碰他的身體,把他的精神也帶到崩潰,在他不知不覺中就把他脫得一\絲\不\掛比起來,真的是太遜了。
偏偏格蘭登還很過分的低聲誘\哄他“少校,你現在”
他聲音繾綣的好像是從齒唇之中吐出來“有覺得自己主動一點嗎”
格蘭登一句葷話都沒有說,從頭到尾都是溫柔又貼心的,卻惹得希拉爾整只蟲從頭紅到了腳,他幾乎是堪稱神速的把自己的手從格蘭登的衣服里面抽出來,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不是說這個主動我只是”
希拉爾真是啞口無言。
他根本就想不到在外面看起來溫柔的格蘭登,在這個時候為什么會這么壞,又這么喜歡對他說這些話,鐵骨錚錚的希拉爾少校根本就回復不了一點。
他幾乎是有點自暴自棄道“我只是覺得,那樣我看不清你的臉而已,也,也猜不出你在想什么。”
他只能夠看見格蘭登的眼睛。
可是格蘭登太能夠掩藏自己的情緒了,希拉爾想要從他的眼睛里面看出來點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沒有看出來,他看見了一片碧綠色的海,海里沒有迷醉也沒有瘋狂。
他應該看見格蘭登的臉,希拉爾想,起碼他可以得到多一點判斷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