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唇,半晌才低聲說“初見,我討厭我的家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爸老是打我媽,打我我媽還讓我一直忍我爸我再也受不了”
夏初見“”
這也是事實。
其實夏初見也不明白為什么。
她覺得陳嬸應該是可以反抗的,可她并沒有,還和女兒一起被那男人毆打。
如果有人敢這樣對她姑姑,她肯定用沖鋒槍把對方打成篩子。
可這世界上的人形形色色,她又不是人類研究專家,誰知道這些人是怎么回事
她眸光往門口的芬苔妮那邊看了一眼,結果看見芬苔妮居然在看著她。
她突然看過去,跟芬苔妮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夏初見面無表情收回視線。
她背起書包,也不理祝鶯鶯,大步往教室門口走去。
出門的時候,跟那個濃妝艷抹的芬苔妮擦肩而過。
芬苔妮眼神閃爍,突然叫住她說“你就是夏初見是吧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見見世面我未婚夫從大府郡帶來很多青年俊杰,隨便攀上一個,你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她身邊帶著的兩個跟班少女放肆地大笑“就她丑八怪一個誰看得上她”
“就是她這種人,成績又差,長得又丑,畢業以后能進工廠做個廠妹就謝天謝地了,還想攀高枝苔妮你的心也太好了”
“是啊是啊苔妮你有什么好男人介紹給我們吧考得好不如嫁得好,我媽早就想讓我嫁入名門了”
她們在中級班門口旁若無人地說笑,夏初見眼皮都沒抬,徑直從她們身邊走過。
因為是冬季,白天短而黑夜長。
放學的時候雖然才下午四點,可天色已經黑了。
學校里的路燈亮了起來。
夏初見一個人穿過偌大的操場,往校門口走去。
從校門口轉個彎,她走上去內城懸浮列車的站臺。
就在這時,一艘蝠式飛行器緩緩在半空中展露身形,下降停在她面前。
飛行器的艙門自動打開,里面傳來電子模擬音機械又禮貌的聲音“夏女士,請跟我們走一趟。”
此時天色已黑,這段路的路燈不知怎么搞的,居然全都熄滅了。
周圍沒有別的人影,只有她,和面前那艘蝠式飛行器。
她有一瞬間的沖動,想轉身沖上內城懸浮列車。
可早上在特安局里,被兩個圓筒形機器人“托”起來“漂移”的慘痛經歷,讓她遏制了自己的沖動。
夏初見只好乖乖上了飛行器。
這是她早上才坐過的那艘蝠式飛行器,不過當時在飛行器里的,是那個自稱霍御燊的男人。
她這才憶起,霍御燊說,等她放學,要派人接她去做機械智能作圖。
那個犀利到可怕的男人,從她的只言片語中,推論出她見過那個失蹤少女的面容。
真不知道是該說他敏銳,還是說她自己依然不夠謹慎。
夏初見雖然已經跟隊友們對過好幾次那時候的口供,而且把那個康善行,和暗夜狩獵者協會的顧理事都糊弄過去了,卻沒有瞞過霍御燊。
果然不愧是可以具現銀弓金箭射月亮的人
特別懂得以勢壓人,以權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