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方說“陳嬸,你不必如此。我早知道了,如果我想告發你們,不用等到今天。”
陳嬸渾身一僵,緊緊抱著自己女兒,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夏遠方又看向夏初見,容色微慍,說“這么晚了,你這里干嘛為什么不回家”
夏初見正在想招兒把夏遠方糊弄過去呢,支支吾吾還沒說話。
沒想到乖巧的祝鶯鶯細聲細氣地說“夏姑姑,是我的錯,是我把初見叫過來的。”
夏遠方嚴厲的眼神看向夏初見。
夏初見沒辦法,只好從實招來。
她把祝鶯鶯給她發的消息亮出來,說“姑姑,是鶯鶯說,有人要害我,不讓我過去。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所以才急匆匆跑出來,想坐內城懸浮列車去看看。結果在門口還沒上車,就遇到了鶯鶯”
夏遠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要去哪兒”
夏初見聲若蚊蚋“一個私人會所。”
“什么私人會所”夏遠方神色一沉,心中有著不妙的聯想。
祝鶯鶯怯生生地說“是一個叫羽的私人會所。”
“是在東區第三圖書館旁邊的那個私人會所嗎”夏遠方居然好像知道這個地方。
夏初見頓時想到夏遠方今天就在第三圖書館那邊查資料,心情更緊張了。
不會那么巧吧
結果夏遠方說“我在車上看新聞,知道今天東區靠海的一個私人會所里發生了一場火災,據說燒死了好幾個人。我聽新聞里說,好像不是自然起火,是有人縱火。對了,還有人拿著槍,在那里打傷了四個人。那個私人會所,好像就叫羽。”
祝鶯鶯滿臉茫然“我不知道起火了呀我就是”
她抿了抿唇,可在夏遠方似乎洞悉一切的目光中,終于把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當她說到,她被五個男人堵在小單間里,要被施暴的時候,陳嬸的情緒幾乎崩潰了。
夏初見忙扶助陳嬸,著急地對祝鶯鶯說“說重點說重點那些壞人有沒有得逞”
祝鶯鶯搖搖頭“沒有我就變身了,然后攻擊了他們后來,我被人打暈,醒來就回到這里了。”
“被人打暈了被誰打暈了”夏遠方皺起眉頭問道。
“我不知道,我覺得是圣堂菩薩顯靈。”祝鶯鶯雙手合什,對著木蘭城圣堂分部的位置虔誠祝禱。
夏初見覺得祝鶯鶯還是沒有說到重點,只好親自上陣說“姑姑,鶯鶯她暫時沒法變回人身了,怎么辦”
“變不回去怎么會變不回去”夏遠方疑惑地看向陳嬸。
陳嬸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沉聲說“不巧了,鶯鶯她正好進入成年后發育這個坎,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變回人身。”
夏遠方和夏初見對視一眼,都明白如果祝鶯鶯變不回人身,那她就不能繼續在北區出現,當然也不能在北區上學。
陳嬸說“我帶她回南區,這學,不上也罷”
想到祝鶯鶯說的那個害她的“芬苔妮”,就是她的同學,陳嬸就對這個學校,充滿了惡感。
夏遠方卻拉住陳嬸的胳膊,冷靜地說“這是不夠的。”
“怎么就不夠了”
“你想想那個私人會所的事。我覺得,鶯鶯很可能惹上大案子了。雖然我們知道她是受害者,可是一上法庭,那些人不會相信她的。”
陳嬸頓時絕望。
她剛才根本沒想到這茬。
夏遠方低聲說“根據北宸帝國法律,人類要是傷害類人,只需要罰款。但是類人如果傷害人類,一律處死。”
夏初見第一次知道還有這條法律,不由輕嗤一聲,說“這條法律真是虛偽。我就見過傷害人類的類人,而且還有殺死人類的類人,可沒見懲戒署去抓那些類人。”
她說的不是在異獸森林,那幾個類人在馮千斬的驅使下,對他們小隊發動猛烈攻擊的事。
她想到的,是被那個樊副司驅使的類人,他們企圖對她施暴,雖然被她反殺,可那個樊成才本身就是懲戒署的人
這么一想,這個賤人簡直是知法犯法
要是她早知道這條法律,當時就不會那么驚慌失措了。
“這不奇怪,哪里都有違法犯罪的人。”夏遠方用手抵在唇邊,低低咳嗽兩聲,說“我有個辦法,不知道陳姐您愿不愿意聽”